曾冼惨死,从前跟随其一同征战的将士皆是满腔愤恨,沈轩安稳军心,借着士气高涨,率领大军一举进攻。 攻入沙城之时,将士皆是怒发冲冠,喊杀声猛如虎洪水,攻城车很快便撞开了城门,曾冼的头颅被取下,沈轩派人连夜将尸身找到,按照信中遗愿,丧葬从简,葬于沙城城外。 一众将士皆拒绝战俘,沈轩下令将沙城内的西蕃军斩尽,以血祭旗,告慰亡灵。 曾冼驻守西境二十余年,战事未歇,百姓无法亲自前去沙州祭拜,多州纷纷自发设祭送灵。 交城刚恢复秩序,县令还是设办了一场隆重祭礼,亲自出钱备清酒饭食,摆白花贡果,长歌悠扬,漫天纸钱如皑皑白雪洒在空中,沿路两族百姓皆恸哭不止, 事发突然,曾月桐来不及回到昌河城,便同谌稷在交城送灵,两人皆身着成服,游街哭奠。 曾月桐悲伤至极,竟是在祭坛前晕了过去。 卫明姝正帮着主持祭礼,见此场景,连忙吩咐周围的人将曾月桐抬回院子。 曾月桐当晚身上发热,随后大病一场,便只能暂时留在交河城养病。 在此期间,西征的大黎军队趁着士气正盛,一路将乌卓部落赶至西州。 乌卓失了呼伦谟,如同断了一只臂膀,其余部落见乌卓大势已去,想到赤囷前些日子被灭族,纷纷联合反抗,收回派去支援乌卓的援军,各自为政。 卫明姝这几日一直留在交城照看曾月桐和卫直。 沈轩此去深入敌军腹地,行踪不定,西境传信不如中原方便,许多城池人烟稀少,是以也没有一封来信。 如今已至盛夏,西境气候干燥,烈日酷暑,夏日也没有蝉鸣声,院内葡萄熟的正好,卫明姝便同管事摘了些,每日给两个孩子送去。 曾月桐病刚刚好些,卫直因着好友故去,病情反复,昨日几人商量过后,决定三日过后,先送曾月桐回昌河城同曾夫人料理曾冼的丧事。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谌稷对卫明姝倒没了多少反感,虽是仍没有什么好脸色,送来的瓜果却时不时吃些。 夜晚院内微凉,几人坐于院中,曾月桐身上多加了件衣服,卫明姝一只手搭在她腕上诊脉。 “身上的风寒倒没什么,再养几天就好了。”卫明姝看了眼她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这几日我给你拿些安神香,你先点上......” 谌稷皱了皱眉头,“她可是还有什么病?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是病,是忧思过度..”卫明姝斜了他一眼,“你这些天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不惹麻烦。” 谌稷吹胡子瞪眼道:“我哪有添麻烦!” 卫明姝挑眉,正打算回嘴,却是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走进来的是邹管事。 “夫人!大事不好了!” 谌稷见邹管事满脸急地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接话道:“有什么事,邹管事慢慢说。” “夫人不好!西蕃...西蕃打过来了!” 卫明姝思绪停了一下,猛然站起身,“怎么会?” “千真万确!”邹管事继续道:“如今西蕃那帮杂种已经到了太河边,正渡过太河,朝着这边来了...” “太河.....”卫明姝上前,怎么也想不通,“太河怎么会失守?” 且不说沈轩如今已经率军打到了西州,西蕃人不可能绕过来打太河,符耕沛还带着一批人驻守在奇山,西蕃人又怎么横渡太河的? 邹管事气得直跺脚,“太河哪里还有人守!” “邹管事这是什么意思?” “前段时间曾将军故去,无卓部落王室逃亡渠州,符将军得知消息后擅自带着人追到渠州,给曾老将军报仇,留在太河驻守的不过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