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和亲,也绝不可能给魏家扔下这么大烂摊子。 又为何偏偏是县主? 沈轩见她不安,覆上她的手,替她继续问道:“前几日为何无人往湖州传信?” 太子深吸一口气,“县主逃婚,破坏两国关系,乃是重罪,父皇不欲在此时徒生事端,便暂且压下此事,只随意搪塞了个理由,又封了刘家女儿为公主,代为和亲。 待到使臣离去,却不知从哪里流出的消息,知晓县主逃婚之事越来越多。” “那魏相如今是何处境?” 太子抿了抿唇,“这便是问题所在了,消息传出后,父皇止不住官员百姓言论,只能暂时下令将魏相停职,先找到县主,给众人一个交代。 可就在三日前,西境来报,西蕃忽现于沙河边界,大举进攻羌城,不过一日便屠了羌城,势如破竹。曾老将军派兵前往,却未能阻止西蕃攻势,如今西蕃大军直逼叶城,两军正于太河交战,僵持不下。 而曾老将军于太河周围俘获了一批敌军,据其将领所供,羌城周围地形和兵防部署卖给他们的,正是魏相。” 卫明姝直道“荒唐”。 边境之事乃为军中秘事,在京丞相的手伸得再长,也绝不可能知晓边关部署。 沈轩也深知此言不可信,“陛下如何处置此事?” “父皇也觉得此事就此定论为时过早,可此事着实发生的太巧,京中之人揣测不断,甚至有不少人认为,之前县主逃婚,根本就是魏相同西蕃商量好,为了挑起两国战争找的借口。 朝中弹劾之人无数,京中百姓流言不断,父皇无奈,只好先将魏相收押大理寺,革职查办。” 太子说完后,深深一叹。 魏相乃是百官之首,亦是他的恩师,父皇估计也是没料到魏相会出事,如今这个时候召他回去,定也是怕朝堂不稳,有人趁机谋夺皇位也说不准。 “那太子殿下为何将此事告知我们夫妇?” 太子笑道:“父皇让沈将军前来江南,定也是另有打算。” 忽然又想到什么,“沈将军没有接到父皇那边的传信?” 沈轩似也若有所思,回道:“近来没有。” 自来了江南,圣上也只给他传过一封密信,只叫他在此待命,继续查匪寨之事,京城这么多秘事他也是今日才得知。 看向太子,继续问道:“那殿下想要末将做什么?” “沈将军继续在此候命便是。”忽地声音压低了些,“孤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与将军,自是信得过将军,若是宫中徒生变故,还望将军能助孤一臂之力。” 自太子走后,沈轩便召集一同来湖州的将领,准备随时带兵回京。 又过了一日便接到了诏令,命其率领宜阳府兵即日启程回京。 去杨昱府上拜别,回到院子便看到卫明姝在给他收拾包裹。 “那串念珠郎君还是带好。”卫明姝边给他叠着衣裳边念叨,走到他身前嘱咐着,仰头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抬手覆上那张面庞,“我给郎君重新束发吧。” 沈轩怔住,手紧紧攥住,最终应了下来,坐在妆台前,任由她卸了发冠。 卫明姝站在他身后,素手缠绕着发丝,手下动作虽是流畅,却似是放缓了些,摆正了发冠,才开口道:“郎君一定要保重,照顾好自己。” 沈轩看不见她的神色,覆上那只搭在他肩头的手,知她在担忧什么,“你放心,此行虽远,但都在圣上掌控之中。” 房内默了一阵,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似都在享受着这临别前最后一丝宁静。 倏然间沈轩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她,“我不在的时候,你带着阮家人先回临安吧,京城离这儿远,这回你就不用写信了,在临安等我的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