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震动快结束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接通电话放到耳边,等她冷冽的声音。 寒寒月色中,落进他耳中的不是劈头盖脸的质问,而是柔软到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 “薄妄,你还好吗?” 薄妄的神经绷了下,取下烟砸在地上,用鞋去碾,黑眸幽深,“怎么?” “父亲……没为难你吧?” 鹿之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轻声问他。 在薄家呆了一年,她看得出来薄峥嵘想做个好父亲,就是他那人对好父亲的评判有点问题,一有什么事就习惯把锅往薄妄身上甩。 薄妄被她语气里的柔软惊到,都没注意她说的是父亲,不是你父亲。 他嗤笑一声,“他能为难我什么,不过就是问问罗家的事是不是我干的,他要替我收场。” “……” 她就知道。 鹿之绫有些无奈,“别理他,他不相信你,还有我和爷爷奶奶相信你。” 闻言,薄妄的目光凝了凝,“你不怀疑我?” “嗯,不怀疑。” 鹿之绫的声音虽轻,却坚定到没有一丝迟疑,“不过我有点阴谋论,担心罗家灭门背后还有针对你和薄家的手笔,你最好派人细查一下。” 也对,她不喜欢他,可她一直都是最了解他的人。 今晚的薄妄很是不爽,已经知道她不怀疑他,他还是忍不住讥讽地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我这种人,干出这种事也不稀奇吧。” “……” 鹿之绫远在江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她摸着手中的桃木簪子,摩挲两遍后道,“薄妄,你现在要不要过来长林?” 既然他在江北不开心的话,那就来找她吧。 “……” 薄妄握着手机的手忽然有点抖。 要他去干什么? 讨论接下来的部署公关么? 他不想听她接下来谈公事的话,直接挂掉电话,抄起烟盒又摸出一根烟去点。 打火机打了两遍,还是点不着。 下一秒,他砸了打火机就走。 鹿之绫看着手中被挂掉的电话,一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便往外走去。 …… 夜深人静,鹿之绫等候在机场,静静地坐在车里听歌。 缓慢的情歌撩人思绪。 她推开车门,靠着车子吹湿冷的夜风。 歌词唱到“所有假相掩盖的不过是我爱你这件小事”时,鹿之绫一抬眼,就看到薄妄走出来的颀长身影。 他孑然一人,什么跟班都没带,什么行李也都没带。 就这么裹着一身的寒意冲进她的视线里。 薄妄抬起眼,鹿之绫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站在车前弯起嘴角望向他,一双眼温柔似水,在静谧的夜色中似一抹等待的灯光,只为他亮起。 薄妄呼吸紧了紧,大步朝她走去。 一直站到她面前,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强忍住将她扯进怀里的冲动。 “……” 看着眼前面色沉沉的男人,鹿之绫放在口袋里的手有些紧张地握了握。 真是奇怪,她怎么突然在他面前紧张起来了,明明每天都能见到。 是因为脱下米叔的壳子,眼前的男人更真实? 她正想着,薄妄就面无表情地开口,“又是你这二把手来接我,阮蜜腿断了?” 换作从前,鹿之绫还真会被他的话刺到,但现在不会了。 “是我邀请的你,当然是我来接。” 鹿之绫微笑着说道,好一会儿,她从口袋里伸出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故作自如地道,“好了,上车吧。” “……” 薄妄低眸看向自己的手臂,心情跟见了鬼一样。 罗家突然被灭门,她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江南的风水被高人改邪了? 他坐上副驾驶,又是一通调整座椅,放不开双腿,拧眉道,“你这车是给正常人坐的?” 少爷,这社会身高到一米九以上的还是小部分好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