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诚发动车子,“周婉手头有工作,先回家了。” 至于是哪个家,他没说。 美微也没有领会到,还放下心朝唐令挥手说再见。 她回家先洗澡换衣吹头发,都收拾好了到客厅开电视,看了半天,家里还静悄悄的,想找嫂嫂聊天,四处转悠起来。 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柔和昏黄的光,厚重的丝绒窗帘将家里遮得密不透风,房子宽敞而寂静。 她印象中,嫂嫂一定是和哥哥住一间房,敲敲门,没人应。 推开一丝缝,探头探脑往里瞧。 房间是空的,没有开灯。 床铺寝被整齐,上面搭了几件换下来的西服和大衣。 “小美……”浴室传来压抑的声音。 她想也没想就冲进去,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有人受伤倒地求救,而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她浑身发凉,又面红耳热。 郁诚的动作还没有停,颀长的身躯,完美舒展的肩颈线条,宽肩一点点往精腰收窄,胸肌饱胀,坚硬腹肌一块块挂着水珠,再往下,再往下是浓密的丛林,林中滚烫紫红的肉龙,还有他的右手,玉一般洁白光润,手指修长有力,微微握住猩红兽首,飞速套弄。 他一双眼直勾勾盯住她,喉咙里发出低沉喘息,忽然浑身痉挛般轻轻一抖,白浊一道道射出来,打在她睡裙上,又滴落脚背,是温热的。 衣裳面料被溅湿,发出暧昧的噗噗声,那浓烈又罪恶的气味立刻将她弥漫,她浑身滚烫,几乎不能呼吸。 又是那一幕,还是那一幕,又来了又来了。 她想跑,她无处可逃。 美微心中惊叫,却发不出声音,脚像被定住了不能动,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他站到她面前,脸颊和眼尾还红着,浑身散着浴后的热气,大掌握住她双臂,温柔喊她,“小美。” 多么情动的声音。 这是最温柔的语调,最和蔼的表情,还是白天那位好大哥的模样,可是不不,不是这样的,哥哥不会在她面前赤身裸体,不会当着她的面,那才消停下去的肉刃又仰起头来。 他没有丝毫慌张,又靠近一步,小腹紧紧抵住她,那处弹跳着贴紧她,蓬勃强势像要钻入她身体。 她浑身颤抖。 他低头,炙热的唇就要吻上她。 “啊——”她忽然叫出声,推开他转身就跑。 美微跑回房间锁上门,靠在门后,浑身冒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 她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这一定是错觉,哥哥一定是认错人。 不不不,是她擅自闯入哥哥的房间,撞破哥哥的隐私,是她不对。 她在房间来回走动,脑子乱成一团麻,哪还记得大嫂在哪? 对,大嫂在哪? 啊,给大嫂打电话,可是电话落在客厅了,要怎么办?出去吗? 不不。 哭也不对,害怕也不对,要怎么办才好,再也不能住下去了。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敲门声响两下,郁诚在门外轻声喊:“小美。” 她不敢作声。 门外沉默了一会,又喊,“小美,开门。”门把锁左右晃动,他在外面试图强行打开。 像一头狼要骗她开门吃掉她,她不上当,他就要毁掉门锁。 美微压抑地哭,实在害怕,又不敢出声,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绊到梳妆台的椅子,撞疼了,啊的唤一声。 “怎么了,小美?别吓我好不好。” 她终于说,“我要睡了。” 他没再拧门锁,沉默一会,缓和下声音,“那好,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你不要怪我好吗?” “哥哥,我没有怪你。” 门外悄无声息了,美微去浴室重新洗澡,换过白天穿的衣裳,不敢睡,绕着床走来走去,终于等到最黑的夜过去,天快要亮了。 她悄悄打开门,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快速跑到客厅拿手机,冲出家门下楼打车,去了依山郡。 这栋老房子在鹿湖别墅区,三层小楼有了年头,很久没住过人,院子里长满杂草,快一人高。 她在门口信箱掏到备用钥匙开门,闻到浓重的灰尘和蛛网味道,咳了两声捂住嘴,顺手按亮旁边的灯,水晶灯叮铃哐当随风碰撞,发出细微脆响,因年久失修灯泡坏掉几盏,忽明忽暗。 她害怕,这比哥哥家还吓人。 只好又给唐令打电话,请他务必来一趟。他这次非常靠谱,接到电话立刻出发,尽管天还没亮,没有一丝不耐烦。 美微昏昏沉沉爬上楼,去了二楼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两床有了陈年霉味的冬被,裹上床囫囵睡了,实在太困。 郁诚整夜没合眼,又悔又恨,听到动静去敲她的门,依旧不开,只好找到钥匙进去,只剩一张干净大床,空空荡荡,哪还有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