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没有的话,也请不要乱说。” 税务官:“没有。” 医生:“不,布勒裴先生是一位十分友好与热情的人,他没有对我们提出任何那方面的要求。” 奥尔意外地看着两人:“你们看起来,对布勒裴先生,没有任何的怨恨?” 这起案件,布勒裴先生毫无疑问是被害人,但在场的这些人(尤其是无罪的大多数)完全有理由怨恨这位被害人,因为他们生命中最美好,最重要的四十年,都在痛苦的□□中度过了。 税务官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医生则说:“曾经怨恨过,现在也并非不怨恨,只是……无所谓了,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改变。” 众人的眼神又暗淡下来了,刚刚被调动起来的情绪,好像随着这番对话,再次变得暗淡压抑。 奥尔点了点头,好像没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所以,第一天的时间表是这样的,十二点左右到达火车站,四点左右……” 他复述了一遍第一天的时间表,众人都表示没问题后,奥尔钉上了第二张大白纸:“那么我们开始说说第二天吧。” 六点半管家和佣人们陆续起床,管家惊恐地发现了雪太大了,以他的经验,这种大雪很可能会阻塞道路,他们将会被封在别墅里,因此第一时间去叫醒了布勒裴先生(七点左右)。 布勒裴先生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他的朋友们也叫醒了,并询问管家的意见。 在这个过程中,雪越下越大,到八点左右,能见度已经不足3米。 看着外头的暴雪,布勒裴先生首先否定了他们全体离开这件事。接着在是否叫人去求援上犹豫不决,下午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时(众人对于时间产生了分歧),雪突然小了,看着厚厚的积雪,他再次在全体一块离开与让人去求救间发生了动摇,最终还是决定让人去求救。 可能是六点左右,两名车夫带着男仆出发了,他们都是本地人,熟悉当地的地形。 在送走了他们后,留下的众人却放松了下来,那时候谁都不认为会发生什么大事。所有人都记得,布勒裴先生希望大家能放松下来,所以决定晚上好好地吃上一顿,包括所有仆人们在内。所以他们举行了一场小型晚宴,所有的仆人也都被叫了出来,一块吃喝玩乐,众人一直玩乐到十一点左右,才陆续休息。 梳理时间线的过程中,奥尔的态度很平和温柔,不是质问,没有指责,就像是聊天。渐渐地,所有人都加入了填补时间线的过程中,唯一没有回答的布勒裴夫人,也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一天的时间线梳理完毕,奥尔开始单独提出问题。 “四点半到五点半之间……怎么确定雪小了的?”奥尔很确定,冬天的这个时间,天已经全黑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 厨师摇头:“我一直在厨房里。”他的老婆也一块儿点头。 一位女佣说:“我们在杂物间里。”另外一位女佣与管家夫人也在点头,看来她们是在一起的。 税务官不是很确定地回答:“好像是……有人说的。” 这句话让那众人彼此对视,他们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眯着眼睛,好像是在回忆那个当时说话的人。 管家突然说:“是个马夫说的!” 税务官夫人:“不,我记得是那个男仆说的。” 医生夫人:“我也记得是马夫。” 医生说:“我不记得是马夫还是男仆,但应该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因为他绝对是个本地人,他好像说过什么以他的经验,这样的雪势是能找到路的。” 众人的记忆发生了分歧,但医生说的话让大多数在场的人都表示了赞同,也就是说,马夫和男仆的组合是主动要求前往寻找救援的,布勒裴先生听从了本地人的意见。 “男仆难道不是布勒裴先生带来的吗?”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视线集中在了布勒裴夫人身上,但她没开口。 医生说:“我们在火车上没见到他,他和车夫们一块儿在火车站接到的我们。” 税务官夫人加了一句:“他应该是认识布勒裴先生的,我依稀记得,当时是他主动跑过来接我们的。呃……也可能是马夫?我不太确定了。” 奥尔又看向大使,但大使也对奥尔摇头,在家族里有很多人给他讲述那位“祖父最宠爱的叔叔”的故事,但关于叔叔的男仆,还是在求援的路上早早地就冻死的男仆,四十年过去,谁会多关心他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