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偷看,他是光明正大的看。一个太守,便已经可以只手遮天到如此地步,庆阳兄以为今日他那般模样,难道就不想早些知道结果吗?他想看什么,我便让他看什么,人赃俱获,方是铁证如山。” 虽然那座茶楼并未打探到什么消息,可是一郡太守能放任那样一座茶楼存在,本身便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果然,等到第二日的晌午,宛阳郡太守派人送来了一只大箱子,徐瑾瑜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一整箱被提炼妥当的硫磺。 赵庆阳更是瞠目结舌: “瑜弟,这,这宛阳郡太守也太,太……” 赵庆阳半天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而徐瑾瑜掰下一小块硫磺在掌心中仔细端详。 现如今的硫磺提炼的纯度并不够,里面还有一些细碎隐约可见泥沙,还需要重新提炼一番。 但这么多硫磺送来,徐瑾瑜已经心中微定,这会儿看到赵庆阳难得这般模样,徐瑾瑜将那小块硫磺放回箱子,缓声道: “晨起时送出的信,到现在收到这箱硫磺,如今仔细盘算,只怕那封信一出门便被送到了太守府啊。” “那可是密信,宛阳郡太守这怕是不要命了!” 赵庆阳气呼呼的说着,而徐瑾瑜闻言不由一笑,指着那箱硫磺看向赵庆阳: “那庆阳兄可知,这一整箱的硫磺价值几何吗?” 赵庆阳愣了一下,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而徐瑾瑜随后道: “宛阳硫磺矿是大盛最大的一座硫磺矿,自起被封至今已有两百余年。 而硫磺在各个方面都有不少的用途,即便是此前尚有存量,这两百年下来,也已经不剩什么了。 是以,这些年硫磺的价格水涨船高不说,也一直有价无市……而今日宛阳郡太守送来的这一大箱硫磺,便价值纹银十万两。” 徐瑾瑜话音落下,赵庆阳整个人只觉得脑子一阵嗡鸣,差点儿炸开: “就,就,就这些就十万两?!!” 赵庆阳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便是出身高门显赫的镇国公府,可也做不出轻而易举拿十万两银子送人的事儿! 硫磺的种种价值之中,要说收益性最高的,便在于其的药用价值。 其有壮阳之效,颇为受人追捧,从古至今,这样的东西都一直价值不菲。 “看来,宛阳郡太守是很满意那封信了。” 徐瑾瑜面色平静的说着,赵庆阳却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圣上自然知道瑜弟这趟出来的主要差事是什么,这会儿瑜弟亲笔写了一封褒奖宛阳郡太守的信送回京中……要说没鬼只怕都没有人信。 瑜弟送出去的,哪里是褒奖信,那是催命符啊! 赵庆阳和徐瑾瑜正说着话,外头传来刘平禀报的声音: “徐大人,陆安求见!” 陆安便是昨日里那个见义勇为的客人,两人虽是萍水相逢,但因其昨日的仗义相助,徐瑾瑜倒是对其颇有好感。 “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陆安跟在刘平身后走了进来,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昨日多亏你仗义相助,否则吾还欣赏不到宛阳郡官商沆瀣一气的好戏,怎么今日见了吾竟是连头不抬了?” 徐瑾瑜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陆安下意识的抬头,但见少年这会儿穿着一身月白常服坐在桌旁,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可那通身的气势,还是让陆安下意识的重新低下了头。 “昨,昨日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也,也不知可有耽搁大人的要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