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要害。 蓝军低下脸吃自己的饭,心说我就不该多余问她话。 史云看向儿媳妇:“思情。” 杨思情:“哎妈。” 史云:“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小巍在宝安驻地的那片地区,也是蛮乱的,每天都有很多农民偷偷跳河游到对岸的香港。你去到那边,平常就在城里走动,不要去离香港近的那些河岸边走动。” 杨思情乖乖巧巧地说:“好的妈,我听您的。” 婆婆不是空操心,她在21世纪的大学同学里面就有深圳本地人,听她说过父母辈时期的深圳有多混乱。 一条深圳河,分隔着两个云泥世界,一边是高楼大厦的香港,一边是贫穷落后的边陲农业县。 在深圳这头站得稍微高点儿,就能望见对头繁华的香港。 两岸的巨大差距,让很多人选择通过非法渠道偷渡到香港,一场移民潮就在这一时期发生。 香港政府采取清剿行动遏制偷渡行为,大量偷渡客被捕或遣返回大陆。 可是,偷渡潮并没有因此完全停止。 相反,它在接下来的几年内继续存在,并且规模越来越大。 不少偷渡者改变偷渡路径,选择通过海上偷渡。 熟悉路线和水性的深圳本地人,很多甚至直接游泳游到对岸。 七十年代的深圳湾,几乎每天都有偷渡客的尸体飘在水面上,被海浪冲到岸边。 那些没被淹死、游到对岸的幸运儿们,日后在香港都混得人模狗样。 21世纪香港叫得上名号的富豪,一大半是七十年代偷渡过去的大陆人。 蓝巍往老婆碗里添些菜,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心里话:“妈,我会看紧她的,不让她乱跑。” 蓝军的脑神经被儿子的玩笑话触动,低低压着双眉,威严地说:“组织派你南下当参谋长,是让你负担重大任务的,你把心思用在部队和地方建设上,不要成天想着老婆,耽误正事。” 蓝巍马上放下筷子,双手平放在双腿上,昂首挺胸大声说:“向党和主席保证,一定保质保量完成组织交给我的每一项任务。” 坐他旁边的杨思情从公公的话中,听出自己是让君王不早朝的杨贵妃那个内味,血涌到脸上,羞臊起来,心虚地埋头数着米粒吃饭。 蓝军对儿子的表态感到满意,重新动起筷子。 蓝巍余光瞥到老婆的颓态,把放在大腿上的手,悄咪咪移到她大腿上,摸一摸,旨在给予她一点安慰。 却让杨思情误会他是记吃不记打,刚刚才被训,转眼就敢向她伸出咸猪手。 低埋的脸蛋微微歪向他,递个威胁的眼色,用口型让他把手从自己大腿上拿开。 蓝巍是既听话又不听话,手离开了,不过离开前又摸了两下她的大腿。 这两下才是揩油的咸猪手。 杨思情没控制住眼神,飞他个白眼,嚅嗫的嘴唇后头像是有千言万语等着向他发飙。 再看蓝巍,一脸根正苗红的纯洁范儿。 他们夫妻在饭桌底下的这些小机锋,都是蓝军史云当年玩剩下的,暗暗虚着眼睛看他们,只当没看见。 午饭后杨、蓝再稍坐片刻,回东院家属房。 有意思的是,他们这次回程不走寻常路——杨思情悠悠蹬着自行车,蓝巍跟在自行车旁边慢跑。 刚才吃饭在家长面前不老实,被家法伺候了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