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林寺的晚钟杳杳传来,山林振动,他道:“见到了罢。” 见到也就意味着死了,霍砂叹息道:“真是个痴人。” 他站起身,要回掬月教,桑重和阿绣要回清都山,就此分手。 阿绣坐在车上,掀起帘子,向窗外看了许久,道:“娘娘就是费元龙的师妹罢,那晚她突然说起费元龙,想必是见到他了。” 桑重道:“钟妃的身世,你知道么?” 阿绣摇了摇头,道:“偶尔她也会说起凡间的事,却从来不提自己的身世。奴总觉得她嫁给玉宸帝君并非自愿。” 桑重想了想,道:“照你说的,玉宸帝君醉心武学,冷酷无情,想必也不好女色,为何要强迫钟妃嫁给他呢?” 阿绣眼中添了抹厌恶,道:“也许是为了修炼罢。” 桑重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的猜想对她讲:“天神几乎不可能生育,钟妃与玉宸帝君却育有一儿一女,你不觉得很蹊跷么?你说玉宸帝君想用女儿炼丹,也许娶钟妃就是为了孩子。凡间也有修士这样做的。” 阿绣握紧双拳,眼中厌恶更甚,蹙眉道:“莫再提他了,想想奴便吃不下饭。” 桑重道:“我不是有意招你恶心,而是我怀疑钟妃不仅嫁给他并非自愿,就连飞升也并非自愿。” 阿绣瞪圆了眼看他,道:“飞升这种好事,哪有人是被迫的?” 这话暴露了她当初跟着好色真人飞升是自愿的,说完,阿绣才意识到,心虚地把脸垂下去,不知他察觉没有,心里直打鼓。 天色已黑了,桑重目光幽幽的,扫过她的头顶,语气如常道:“我看费兄的样子,他师妹飞升不像是自愿的。他对贤池长老说过,他和心上人是被迫分离的。” 阿绣窥探他一眼,看不出端倪,道:“可是娘娘惊才绝艳,大家都说她是靠自己飞升上来的。” “这事多半有隐情。”桑重闭目打坐,不再多言,阿绣也不言语了。 回到秋水峰,用过晚膳,桑重脱了衣裳,坐在床上,阿绣替他换药。屋里挂着四碗琉璃灯,亮得过分,似乎连心事都遮不住。桑重觑着她蓬蓬的额发下不敢抬起来的眼睛,分明是心里有鬼。 原来是自愿的,天界,谁不想去?桑重也不怪她,就是有点怨,这怨也站不住脚,毕竟那时他和阿绣素不相识,阿绣没必要提前替他守身。 抑郁的目光顺着她的琼鼻滑下去,落入红绫缠裹的沟壑间,那站不住脚的怨便找到了一个出口。 阿绣被他压在锦被上,扯开抹胸,狠狠咬了一口,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瞒不过了,也就不忐忑了,反而笑将起来。 “小淫妇,你还笑!”桑重拧她的臀,分开两条腿儿,直直地闯进去。 阿绣疼得往后缩,背抵在床围子上,双脚翘在他肩头。她的疼化作他的快,递嬗传染给她,于是春雨缠绵,海棠嫣润,软在他的臂弯里。 桑重还想让她吃点苦,见她已经得趣,婉转娇吟了,恨恨地又骂了声:“淫妇!” 阿绣勾着他的脖颈,笑嘻嘻道:“你喜不喜欢淫妇?” 桑重冷着脸,不作声,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撞,撞得她尖叫起来。 第八十六章 春城无处不飞花(上) 星河垂地夜阑珊,熄了灯,桑重拥着阿绣躺在床上,呼吸缠绕,窗外虫鸣一片。 踟蹰半晌,桑重忍不住问道:“你那前夫对你好不好?” 她少女的样貌,经历却比风烛残年的老妇人还丰富,桑重对她的过去是很好奇的。先前以为她做炉鼎是被迫,飞升也是被迫,怕惹她难过,只字不提前夫的事。 现在想来,她和前夫的关系未必不好,便更有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