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倾软绵绵的发顶上,像哄小孩子那样拍了拍对方的背,才轻声地讲道:“别怕,睡吧。” 程倾很乖地躺在他的怀里,并没有四处乱动。他似乎是真的困了,微仰起下巴睡眼迷蒙地点了点头,很快便又压下,只是似乎依旧心有余悸,小声的呼吸始终都没能平稳。 其实满打满算,他们也不过在一起一个月。大部分时间也都是网上联系,见面接触都很少。程倾知道,如果他不提出这个要求,最后的结果约莫会演变成为楚知钰蹲在他的床前,等到他平稳睡去,一陪就是一整晚。 从最高只达拥抱,到接吻,再到直接跨步的同床共枕,程倾不打算再在今晚更进一级。 他要快,但还不能太快。 与过快的进展同来的是种虚无感,可能当时产生的情绪非常深刻,但等到渡过时回望,一切的发生却都好像是一闪而过,想要捕捉却又很快从指缝间流失。 何况隔天还要早起赶行程,今夜也不太好是个发生关系的时间。 察觉到他的“慌乱”,楚知钰无声地将他环紧了些,程倾也顺势将头更往深钻了钻。 “楚知钰。”又过了一阵,程倾喊他的名字,轻声地问他,“你要睡着了吗?” “没有,等你睡着我再睡。” 短暂的适应褪去羞赧和尴尬,楚知钰的怀抱开始变得放松,和回应一样都很让人安心。只是可惜埋在他怀里的眼神清明,毫无用武之地。 程倾问道:“你真的不生我气了吗?” 楚知钰的原谅有些太轻易,程倾甚至没有拿准,对方是真的对他太在乎太相信,还是仅是将事情口头过去心里仍有芥蒂。 他知道楚知钰不会撒谎,更不会对他撒谎。所以与其试探,不如直接。 “嗯。”楚知钰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压下,很低也很好听,哄他道,“真的。” 似乎是身体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呆得僵了,程倾在他的怀里扭了扭,拉长语尾地“噢——”了声。 楚知钰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内容,也很直接地问了出来,语气从平淡的叙述也暗暗带上了些惊喜的味道:“所以你睡不着,不是因为害怕今晚发生的事,而是因为怕我生气?” 程倾在他怀里有些艰难地仰起头,这种角度下的楚知钰优越的骨骼所带来的冷感大大削弱了,反而是睫毛格外的长,很漂亮的长。他承认道: “.......我还以为你会特别特别生气。” “我的确特别特别特别生气。”比程倾说得还要再多一个特别。 楚知钰也如程倾所料般地坦诚,他犹豫了下,还是最终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当时看见你们站在一起的第一秒,我就特别想把他打趴下去。后面你让我走,我更生气,因为该走的人是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