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宁堔以为叶成是为了方便日后找叶秋梦伸手要钱,才这么卖命守在医院里,如今想想,宁堔觉得自己大概是误会他了。 叶成再混蛋,但心里还是将叶秋梦这个亲妹妹看得比任何事都重,毕竟父母走的早,他身边只剩下妹妹这么一个亲人。 有亲人在,家才算家,无论身处何地,至少脚下都是有着有落的。 宁堔记得陈姨提起过,叶秋梦创业还债最艰难时期,是叶成这个当哥哥的伸手拉了她一把。叶成卖掉重男轻女的父母独留给他的两处房产,钱一分不剩全给了叶秋梦经营公司,而叶成每回找叶秋梦要钱都要得理直气壮,也是这个原因。 等电梯期间,宁堔看着指示灯不断往下降的数字,乱七八糟想着躺在icu病房的叶秋梦。 电梯叮咚一声打开,宁堔准备抬脚走进去,却在下一秒停住了,目光稍稍偏转,投向走廊尽头的紧急安全出口方向。 和先前一样被人盯着的感觉。 宁堔皱了皱眉,在电梯门快合上之前,一只手把着身后背包的带子,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 重症病房探视的家属并不多,走廊静悄悄只有形色匆忙的护士进进出出,如果说一开始就有人跟着他从病房前经过,应该能听到很明显的脚步声才对。 但宁堔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刚刚那一秒,他才恍然间产生那种目光直直朝他投来的错觉。 宁堔朝走廊尽头眯缝了一下眼,在电梯门完全关死前,重新摁住下行键,低头面无表情进了电梯。 无论是不是错觉,宁堔都懒得去理会,现在他对于任何人的视线,都不再会产生曾经那种极具恐慌的焦虑与不安。 宁堔开始试着像个正常人那样融入外界社会,而正常人只要没给日常生活造成明显的困扰,是绝不会因为被人盯着就放大事情的严重性,查探个究竟。某些看似不寻常的错觉说不定只是自我意识过剩导致的,这都是精神科医生时常对宁堔说的话。 况且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可能真赶不上写完剩余的作业,这才是宁堔当前最头疼的事。 带着这种思绪,宁堔下楼出了电梯后,赶往离医院最近的地铁站,找准线路后刷卡进站过安检,随着人流上了地铁。 宁堔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医院住院部大楼内,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缓慢从病房外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现身,脸上是难以遏制的颓然失落。 十几年过去,宁景洪终于得见了亲生儿子,虽然只能远远看着,但男人内心却如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下一秒男人突然弯着腰靠墙剧烈咳嗽起来,声嘶力竭的咳嗽声回荡在医院楼道内,仿佛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