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堔点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你准备怎么处理?”过了一会宁堔问,问完又自个儿在那说着,“告诉老师肯定没用,这事顶多给个处分,要不就是请家长过来学校,不痛不痒做点思想教育什么的,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警告,该对你动手还会继续动手。” 宁堔话里话外都是对老师的极其不信任。 沈默没有反驳宁堔的话,毕竟这年头除了少数和稀泥的,真正关心学生的老师并不多。 即便是有,但一个班学生那么多,老师们精力有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顾得上。 事情闹大了会首先考虑怎么应付家长那边,再想办法息事宁人双方都不得罪。 偶尔碰上个家里有点来头的学生,老师更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这种情况下,往往是没背景的学生遭殃。 宁堔恰好就是那个没背景甚至连父母都不在的倒霉学生。 宁堔:“像他们那种人,不会产生任何愧疚,更不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哪怕你去求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越不反抗他们就会越变本加厉,还会变着法来找你麻烦。不过当然了,反抗也没什么用,欺负人是会上瘾的。” 宁堔话里语焉不详的叙述,让沈默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他看了一眼宁堔,干净漆黑的眼眸往下压了压:“是吗?” “你刚才不是问我身后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告诉你。”宁堔也看着沈默,没有眼镜遮挡下的脸上浮起冷漠。 有那么一瞬间,沈默从宁堔身上看到了一股不自然的阴郁。 虽然明面上宁堔是波澜不惊的,但平静背后正被某种巨大的颓丧所笼罩,深不见底。 也让沈默萌生出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感觉,似乎他和宁堔之间的那点回忆,早被时间冲刷得面目全非。 或者说,十年过去,宁堔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了另一个人。和他记忆里那个总是挂着一脸灿烂笑容,比任何人都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与热爱的小男孩全然不同。 随着年龄的增长,没有谁能够永远保持一颗纯真的本心,各式各样的磨难经历会推着你去成长,去认清现实的残酷与不堪。 沈默唇角一动,试图阻止宁堔继续说下去:“你不用勉强自己和我说。” 宁堔:“我读初中的时候,个子不高,估计也就刚过一米六,加上体重上不去跟个火柴棍似的,反正一看就属于好欺负的那种,随便遇见个力气大的都能把我单手甩出几十米远,所以总被人找茬,躲都躲不掉。” “说真的一开始我还挺怕的,怕上学,怕见到同学和老师,晚上连觉都睡不好,走到哪兜里都得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