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却被一把拉住,“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有关系,我不是很想学。” 忽然身侧有眼尖的认出了江羚,对面前妇人道:“陆太你看,这位像是贵公子的爱人?” 妇人扭头正好与江羚目光相撞,虽则江羚从没去过陆家,但因在媒体上见过彼此身影,倒也能算互相认识。 这一打量就让她瞧见江羚和男人拉拉扯扯,又想起些关于这女孩的传闻,不禁嗤笑一声:“我们陆家怎么会有那种不知检点的儿媳?无非是放之那孩子年轻贪玩,一时图新鲜罢了。” 男人从话里听出江羚的身份来,手因此才放下了,也对陆放之的反叛婚姻有所耳闻,便站在一旁看戏。 “好一个不知检点——”走到珠围翠绕的妇人跟前,江羚啜了口手中的白兰地,唇边笑意似有还无,“说来要不是您有一位不知检点的丈夫,哪里会有陆放之这么优秀的继承人?” 周围默了一片,上流社会讲究的是一个道貌岸然,有身份的人私下里再不堪,也只道是风流韵事,谁曾试过当众被人用刺耳的言语讥诮?何况江羚一句话竟连戳陆太好几个痛处,她倒先愣了愣,而后抖着唇骂道:“没教养的野丫头!”同时扬起了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来。 却被江羚一手挡住,接着另一只手歪了歪,杯中余酒尽数泼洒在妇人的缎袍上。 “哎呀!”江羚忙放下酒杯,故作惊讶,“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小家子气,脏了夫人的旗袍可怎么好?” 她拍了拍胸脯,赶忙从皮夹里掏出烟来点燃,吸一口才能压压惊似的,边吞云吐雾边抱歉,“陆太太的衣服我肯定赔不起,要不您换下来我亲自给您洗?”说着又俯身凑近察看,伸着手就要扒拉上去,而那只手还握着弹开的火机,吐着嚣张的赤蓝焰舌。 陆太面色煞白,唯恐那火舌沾到旗袍上的酒精,还要燎了肩上皮草,慌得节节后退。 彼时没人拉架,只因一位是大小姐的舅母,一位是大小姐叮嘱过的要客,这时才有侍者匆忙上前劝解陆太领她离开大厅去换衣服,仍听得她愤愤啐道:“真是个疯子!” 江羚咔哒合上了火机,将吸了两口的烟摁进灭烟沙,呼出一道絮白的轻霭,眼风掠过眼前的看客,那一眼青光熠熠,竟有点儿睥睨众生的意味。 “诸位平白瞧了出好戏,票钱也不用付,天底下还有这样便宜的事呢。”江羚声音不高不低,穿过形形色色的众人,无论他们戴了假面与否,她都觉得每个人脸上紧紧覆着一层怪异的、无法扯下的画皮,她的肠胃绞紧,有种作呕的感觉。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火机,被一股无名的焦躁促着往外走,走去哪儿呢? 该去找安室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