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原本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来还价的,毕竟再有大半个月就过年了,这个时间段买菜的人是更多了,农户一年就等着这个时候呢,肯定是不愿意便宜的,哪知道这个农户这么好心,竟然答应了。 他惊喜的睁大了双眼:“你同意了?谢谢您啊叔。”他的手还轻轻的拍了拍容岁。 农户见容与这么高兴,不由得跟着高兴起来,“不用谢,这寒冬腊月的,确实是冷,就当......”他指了指容岁:“就当是给小孩儿的贺礼吧。” 见农户这么说,容与的眼睛更是弯成了月牙,双手抬起来,隔着棉袄,拖了拖容岁:“那我就替我儿子谢谢爷爷的贺礼了。” 农户爽朗的笑了笑:“你这个是儿子啊?挺好挺好,我们家上个月添了个姑娘,不过应该比你儿子小,她还有五天才出月子呢。” 容与顿了顿,面上没什么异常之色,笑着点了点头。 农户跟容与说了几句之后,就不再打扰容与,转身离开了。 容与低头看了看容岁,见他睡的还香,弯了弯眼睛,将围巾拉到下巴处,开始干活。 北方的白菜都讲究结实,菜叶子包的越紧,买家就越喜欢,所以容与砍之前,都会先按一按白菜顶,如果是结实的,就拔出来,软的就不要。 沿着菜地一路往前走,安易边走边拔。虽然正直数九寒天北风呼啸,但容与因为大出血导致体虚的厉害,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 浑身黏糊的难受,容与摘掉手套,把冰冷无比的手放在后背,一摸一手的汗。 但他不敢脱。只能任由虚汗一层一层的出,把他的里衣都打湿。 刚走了一个来回,容与就开始眼前发黑,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怕自己再一头栽雪地里压着孩子,容与也顾不得厚厚的雪把棉裤打湿,忙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抱着胸前的容岁,半趴在雪地里。 好半晌,直到他的腿都冻得僵硬了,眩晕感才慢慢褪去。容与再次站起来,继续拔白菜。 不过这次长了记性,感觉晕了,就停一会儿休息下,等不晕了,再继续。 就这么断断续续,那一车白菜容与拔了一下午。中间还去了几次农户家,借热水给容岁泡奶粉,也借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直到天黑,容与才终于把那一车白菜搬上车,过了称,给了钱,容与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实在没有力气再把白菜搬下来,容与找了床不用的被子盖在白菜上,这才回屋。 容岁还小,只会吃和睡,回来之前给他喂过奶粉,这会儿还没醒。容与脱掉棉袄,把他从胸前解下来放在床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