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言瞳孔一震。 英气的剑眉下,那双熟悉的幽蓝色瞳眸正犀利地从上到下打量着他,所到之处无不惹得面前这个人打起寒战。 谢钰面若寒霜,步履沉重地走向他,居高临下地冷声说:“这是我第二次在这个酒吧看见你了,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昨天刚跟别人亲完,今天换个人勾搭。” 季真言瞟了他一眼,谢钰看他的眼神太让人心寒了,说的话也是。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这个酒吧有谢钰的股份,季真言定了定心神,不想在这个人面前失态,他抽了一口手中的烟,淡道:“我的事你管不着。” 也不知道谢钰是不是压着火气,他只是鄙夷地看着季真言,冷哼一声:“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在跟你谈恋爱吗?你有资格单方面宣布分开?” 季真言眉头拧紧,这话什么意思啊?说的怎么好像季真言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简直给他整笑了。 季真言撇了下嘴,把烟头丢在积雪上捻灭,“咱俩是炮友!做炮友也要讲原则的!最初我们就约法三章你不许给我戴绿帽子,你违约了!” 谢钰本来就压抑着怒火,听见季真言这么说,他真恨不得掐死他。 他一把捏住季真言的下巴,“我违约?我是不是早就在这里告诉过你,老子不吃剩饭,你他妈是不是早就跟敖城勾搭上了?然后让蒋宸答应来公司实习,你们想干什么?” 他这动作和说出口的话,哪里跟绅士沾边了? 季真言觉得自己当初肯定眼睛有毛病。 下巴给他捏得生疼,他转而掐着谢钰的手腕想让他松手,嘴上模糊不清地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解释的机会!” 见他疼得直抽气,谢钰松开手,“那你告诉我,他亲完你,你叫住我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解释呢?” 季真言身子一僵,猛然想起当时他问谢钰:我是不是小时候见过你。那个时候他想知道的是谢钰是不是那条美人鱼。 他还真是酒一喝多就神经大条啊,眼前这个是妖怪好嘛! 季真言看了他一眼,立刻抬腿跑路。 迈着步子一路狂奔,刚跑到小巷口,嘴就被人捂住,手脚僵在原地,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挣脱。 季真言的心瞬间跳到嗓子眼。 谢钰低沉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还记得你离开夜湾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季真言,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开始不就只想跟我睡吗?干嘛那么贪心求其他呢?炮友之间,仅限床笫之欢。” 他说的确实不错,炮友哪有那么多关系啊,床上和谐就行了,是季真言想进一步。 感觉到他身子变得僵硬,谢钰看着季真言的背影,哪怕裹着宽厚的羽绒服,他都能回想起他不着寸缕的身体,柔软的腰肢,细腻的皮肤。 “你为什么想跟我分开?”谢钰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转过头,“是想着我是你看见的美人鱼还是看见我出轨?!” 季真言的目光全是失望和恐慌,眼泪在眼眶打转,谢钰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模糊,他心里有一种自我意识逐渐崩塌的痛苦。 谢钰是不是那条美人鱼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曾经对谢钰一见钟情,后来又像飞蛾扑火一样去追他,以至于现在落得个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局面。 他和谢钰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是一开始的贪心,还是敖城亲他之后他没有及时和谢钰解释? 季真言不知道归根结底究竟是谁的错,也许谁都有错,也许每一步都是错的!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谢钰望着他眼中倒映出的烟花,心下一震,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松了些。 季真言失神地望着天空,苍凉地说:“我跟敖城从未见过,也没让蒋宸进你们公司实习,只是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你了,蒋宸带我去找你,只是为了让我看清你,”说着,他目光流转,看着谢钰继续说:“我曾经确实喜欢过你,后来变了,现在又变了,我现在只想离你远点儿。” 现在话说开了,嫌隙和误会差不多也解释干净了,也符合了谢钰那天去见季真言的打算,他去季真言的时候,本来是想把他甩了的。 可他看见敖城亲季真言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感,那种感觉他没体会过,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愤怒,要不然他也不会把敖城打的那么惨。 现在的一切,不都如他所愿了吗? 但是谢钰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他抓着季真言头发的手渐渐收紧,迫使他转过身,和他贴得更紧。 季真言疼得抽了口气,眼角微红,鼻尖也冻红了。 谢钰抬手摸在他脸上,俯视着他,像宣判死刑一样,幽幽开口说:“当初说喜欢我的是你,现在要离我远点儿的也是你,你当老子是你手边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吗?本来我很给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