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周培柯却依旧感到煎熬,像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死刑。 …… 山下,江酌洲看着天上黑云翻滚,雷鸣电闪,眼眸里的神色不遑多让。 “打雷了。” 吴昭昭目不转睛盯着山上的情形看,此刻却是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遍布山野的鬼气消失后,望着山下的鬼魂也统统消失不见,再之后便是黑云压顶,雷声鸣动。 “这动静,还越来越往一处聚集,必是要斩杀妖邪。”吴昭昭说。 江酌洲收回了视线,指腹摩挲着手心小木偶的脸颊,声音很低,“他很怕打雷。” 吴昭昭侧过头来看他,江酌洲已经几次忍不住想上山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举动不明智,所以他还能将他劝住,但要是宴聆青还不下来,要是这雷还这么响下去,理智可能就不起作用了。 “再等等,再过十五分钟就要到五点了,那个时候他不下来我们就上去。” 江酌洲压抑着周身越发暴戾焦躁的气息,目光定在小木偶上。吴昭昭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一看,男人手心里的小木偶已经睁开了眼睛。 原本看着只是精致美丽的木偶娃娃,此刻散发着诡异渗人的气息,阴冷可怖的感觉扑面而来,和那些恐怖电影里的鬼娃娃没有任何区别。 “这……这……是小水鬼吗?”吴昭昭惊疑不定地问道。 话落,木偶娃娃的眼珠转向了他,吴昭昭又是一惊。 他不知道木偶的眼睛是由什么材质所做,但此刻却像极了一对无机质的黑色玻璃珠,里面没有一点情绪。 没有恶意,没有善意,但有时候越是什么都没有越让人感到惊惧,尤其在这种恐怖气息的包裹下。 “是我。” “是他。”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一道是宴聆青,他的声音还是平静的,和以往没什么区别,这让吴昭昭放心不少。 后一道属于江酌洲。江酌洲的一缕魂魄碎片和宴聆青绑在一起,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此刻的小木偶是不是宴聆青。 “有没有受伤?”江酌洲问道。 小木偶盯着江酌洲,片刻后才说道:“没有,我吞噬了大部分周培柯的煞气,但还没有把他杀掉。” “没事,回去再想办法。” “我有办法,我要用你那剑。” 江酌洲眼神骤然一紧,出口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艰难,“那把剑,你知道他的用处?” “知道,就是斩杀妖鬼的剑,可以杀了周培柯,你带来了对吗?”顿了顿,他补了一句,“突然想到的,更多就不知道了。” “嗯,”江酌洲的声音很沉,“带了,在方家。” 今晚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在山下等宴聆青,因此他身上并没有带那些东西。 “明晚再过来,我需要时间炼化吞噬的煞气。” “好,那我们现在回去。” 几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宴聆青往一个方向望了望,说道:“往那里走,我感到白裙小姐的气息了。” 小木偶指的方向是一条田埂小路,小路一侧是田地,一侧是条不宽的河流。 江酌洲带着宴聆青走过去,吴昭昭跟在身后。 走过去之后便只能沿着小路延伸的方向前行,因此不用宴聆青多说,他们也知道该怎么走。 然而走着走着,一只苍白发胀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