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没事”的强调,明显是为了安慰别人。 哪怕作为“受害者”,余林深依旧善良到在意“施害者”简昭阳的心情。 “林深,你不用担心我听了会难过。”简昭阳声音微微哽咽,“你可以再胡闹一点,再委屈一点,再任性一点,不管怎么对我,都是合理的。” “……我没怕你难过。我是真的没事了。” “你明明害怕被触碰,结婚一年以来,为什么几乎从不推开我?” “我和你结婚了。满足你的需求,是我的义务。” “……” 余林深的回应,冷淡且理智。 如果是过去的简昭阳听到,一定会觉得合乎心意。 但现在的简昭阳,感受截然相反。 他强迫自己笑着给出回应,口腔内却泛起难言的苦涩: “林深,与其说我们是‘离婚’,对你来说,更像是‘离职’吧?” 余林深没有回答。 天高地阔,林上弦月明亮。 淡淡的月光将走在前面的身影衬得孤寂。 无可依靠,余林深只能一人倔强地独行。 哪怕现在有简昭阳跟在身后,也是一样。 简昭阳不知道此时的余林深在想什么。 如同过去结婚的一整年一样。 “如你所愿,我本应该放手,本该和你离婚……” 简昭阳这句话,让余林深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来,与身后的人对视。 额前的碎发凌乱,遮住他的眼神。 简昭阳站在原地,隔着距离,说:“可如果离开我真是你所愿,如果满足我真的只是你的义务……那么为什么,提了离婚后,你还是惯着我?” 在初次相逢车上,那个隐忍的拥抱。 在厨房他被烫伤后,那个无奈的吹哄。 在餐桌边他焦虑难安,那个无人知晓的牵手。 在乡间车上他耍无赖,那个心甘情愿让步的衣角。 诸如此类。 不胜枚举。 如果只是“爱人”身份限定…… 为什么摘下这个身份牌后,他看起来还是“爱”着他? 余林深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他似乎无法回答。 道旁榆树斑驳的叶影,落在简昭阳的脸上,掩盖了他似有若无的表情。 可他颤抖的声音,却将他的情绪昭然若揭。 “我们的病情互相排斥,或许我们注定不合适。”简昭阳说,“但是,如果我愿意不碰你,别离开我,可不可以?” 呼啸的夜风吹过,吹走简昭阳脸上的阴影,吹动余林深额前的碎发。 两人在暗淡的月光下,清楚地看到了彼此的感情。 一个恨不得掏出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