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许直愣愣盯着花瓶,斜眼看着桌边的枪伸手就去拿。 秦淮川见势,一把冲上去拦他:“那破花瓶摔了就摔了,你拿枪干什么?”他抓紧孟庭许的手腕,朝天举着。 “我用命抵给你,我还不起。”孟庭许食指扣上板机。 秦真早先已经将枪上膛,孟庭许亲眼目睹的,也知道扣下扳机意味着什么。 秦淮川握住枪口,还没逗他,他倒是先闹起来了。想了许多种让他赔花瓶的理由,可没想让他拿命来换。 “花瓶值几个钱,你的命值几个钱?至于吗?” 孟庭许看他用手堵着枪口,又怕真误伤了他,届时再搭上命一条,秦公馆哪里能放过自己,怕到那时,妹妹也跟着遭殃。 “我的命……不值钱,但是你的命,很值钱。”他语速迟缓,身体是醉了的,思路却清晰。 秦淮川一凛,手里的动作停下。他说的话确实也不假,港口那边儿的人好几次找人对他下手,说秦淮川一命千金值。 但眼下就摔碎了个花瓶,就已经谈论到一命抵一命了,一想就觉得好笑,甚至觉得孟庭许一脸担心的模样很是有趣。 秦淮川松开枪口,语调故意放慢:“照你想的那样,我抢了枪,说不定擦枪走火伤了我自己。你也赔不起我这条命。那你愿意,就用自己的命抵这花瓶吧,我不拦你,可我也没说要你赔钱。” 孟庭许握着枪的手有些无力,冷汗直冒。 秦淮川嘴角噙笑:“开枪吧。” 孟庭许自然不敢动,拿着枪也开始紧张起来。 秦淮川眼睛往下瞟,问:“怎么?不敢啊?”说着趁他不注意,夺走了枪。“你不敢,那我来帮你。” 孟庭许一惊,浑身发抖,绷直了脖子,仰头看他。 一会儿说不要他赔偿,一会儿又要他的命。酒性上来,闷着气就要往外走。 秦淮川眉梢跳了下:“去哪儿啊?” 孟庭许醉着,咳嗽两声:“我回去攒钱还你……你别开枪。” 秦淮川掰正孟庭许的下巴,俨然一副我主他仆的模样,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脾气本来就暴躁,如今能耐着性子哄哄人也是头一遭。 耷拉着眼皮仔细端详,身下这人生得确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双手往他胳膊上一掐,秦淮川诧异地微蹙紧眉头。 骨头硌手,心忖这人就跟城外头饥荒饿了半年似的,照这样再饿下去,恐怕皮相也不好看了。 只剩具骷髅,难看得要死。 这酒也确实烈,孟庭许只觉得身体无比的沉重,连手也抬不起来。 说话时也只会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我不要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