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目光落到地上被撕开的零碎牛皮纸屑,和被啃到露出内里木质的画框,深邃的眼底浮了一层冷冽的冰霜。下颌轮廓冰冷锋利,他在咬牙平息怒火。 陨石低眉耷眼地前爪撑坐在地面,仿佛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舒微被他这幅伏低做小的模样欺骗,心里不由软和下来。 “去墙边罚站。”路景澄冲着陨石低喝道。 陨石竟然像是听懂了路景澄的话,起身走远了两步,踱到墙边乖乖地坐下。 舒微看见陨石这么乖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摸摸它的脑袋,但听见路景澄提醒道: “先别理它。” 她堪堪地停住手。 听说它好多个心眼子。 路景澄在一旁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被陨石咬过的画框,眉心紧皱着。舒微发现的算及时,咬的不算严重,只有几道牙印。 舒微在旁边看见他凛然凝肃的神情,又见仔细包裹着的画框,猜想这几幅画应该对他挺重要。 “……陨石咬的这个画框,可能要重新换一下。”舒微柔声说道。 路景澄浅浅地点了点头,站直身体打算将墙边堆放的画框搬走。大大小小一共三个画框,舒微伸手也打算帮忙。 “你去复习,我搬就行。”路景澄轻按住舒微的手。 舒微点头说好,拿工具把地上的牛皮纸屑打扫干净。路景澄搬了两次,将画框全部移到了储藏室。 陨石很听话地在墙边罚站了一会儿,最后舒微不忍心了喊它过来,他来可怜巴巴地跑过来,委身趴在舒微的脚边。 第二天谢嘉礼来路景澄家送衣服,无意间听说陨石把路景澄书房包着的画给撕了,他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下巴快要掉地上了。 看着谢嘉礼的反应,舒微感觉有点好笑。 他的反应怎么比路景澄还大? 他偷偷觑了一眼舒微的神情,没见任何的异样,这才深深地摸了下陨石的脑袋,问道:“陨石,你爸是不是揍了你一顿?” “罚站了一会。”舒微笑说。 谢嘉礼笑道:“熊孩子是要罚站的。” 路景澄将冰箱里面拿出来的饮料,抬手递给谢嘉礼没有说话。 “画呢?没事吧。”谢嘉礼撩起薄眼皮,看了路景澄的神情一眼。 路景澄淡淡说道:“在储物室,没事。” “那就好……”谢嘉礼别有深意地说道。 舒微想那几幅画对于路景澄而言,一定十分重要。她伸手摸了摸陨石的脑袋瓜,心想这只小狗真是差点闯了大祸。 - 那次在崇文楼阶梯教室两人谈话以后,舒微确定下考燕大比较文学方向的研究生,每天都沉浸在复习中,因为要背的内容实在太多了。 知道奶奶下楼摔了一跤的时候,舒微正站在阶梯教室外的走廊,手里还是拿着正在背的专业书。 傍晚提前去观荷园吃了晚饭回来,想着这两天都没有和妈妈通电话,舒微给舒妈拨了个视频打过去。 一开始她以为妈妈还在学校,后来看见她眼圈红红的,这才意识到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你们现在都在医院吗?”舒微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着书角。 舒妈声音略颤:“嗯……今天下午下楼摔得。刚送来医院,还在等医生的手术方案。” 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小心摔断了骨头,手术方案要注意很多,要考虑后续的恢复问题,还要避免出现并发症。 舒妈在电话里说奶奶摔得不是很严重,让她专心学习,有情况会和她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