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信——褚一昨日从公主府送来,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问他桃花酥好不好吃。 看起来非常不走心。 景殃偏头看了眼书房角落的桃花酥。 桃花酥放了好几日了,隐约有放坏的迹象,他嫌弃地捏起一枚吃下去,而后喝了一整杯冷茶水。 甜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跟她的人一样,娇气,软糯,总是带着甜味。 景殃眉头紧皱,将所有桃花酥吃完,忍耐着满口的蜜甜味道扔掉油纸。 就这,还问他好不好吃? 一点都不好吃。 景殃看了看外面渐渐漆黑的天色,又低眸看了看手里的情报纸,轻扯唇角,手指压着纸笺摁在案牍上,转身离开书房。 好歹是盟友,也不见她态度积极点。 等她什么时候想起要来楚宁王府了,他再把这些情报给她。 …… 好像是一个充满清香味的梦。 四周场景很熟悉,不是上回的风月楼厢房,而是精细秀气、翠羽明珰的女子闺室卧房。 屋子敞亮透彻,梁上刻有精致的花纹,房内门口殿檐上坠着流苏风铃,偶尔会发出清凌凌的声响。 紫檀木雕花屏风后面,床帷是上好的蜀地蚕丝,锦被很绵软,而他…… 景殃微微蹙眉,发现自己正在床榻上。 好像还……压着一个人。 他垂眸看向下方。 这是一张娇态横生的面孔,黛色弯眉微微皱着,乌潭眸、朱殷唇,眼尾带着小钩子,失神地仰着小脸望着他。 不知是欺负狠了还是因为什么,向来温软带笑的眼眸此时泛着泪蒙蒙的水意,我见犹怜的模样。 见他看过来,娇人儿哼出软绵绵的撒娇声,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八爪鱼一样不肯撒手。 她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几句模糊不清的话来。 景殃感觉血液在头上涌,有些听不清。 感觉她像是在说: “我就想抱你一下。” 也可能是: “你干嘛要摸我的腰。” 不过,又很像: “你不要生气啦,我以后都来王府找你好不好。” 他鼻尖好似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味。 钩子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呼吸一乱。 …… 景殃蓦地睁开眼睛,绷紧手臂从床榻上撑起。 周围环境很熟悉,是他的卧房。天色尚未明亮,半晨半黑的晨光堪堪将室内照亮。 没有什么娇人儿,也没有那双娇憨可怜的眸子。 是梦。 又是梦。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放松绷直的手臂,掀开锦被,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下一秒,他又恢复面无表情,大步走去净室。 - 沐浴完毕,景殃拿着帨巾走出卧房,发梢随意披在肩背上,一滴滴往下落着水珠。 廖先生正在准备早膳,看到他发梢的水滴时视线停顿一瞬,随后移开目光。 景殃放下帨巾,随意用了几口早膳,不经意问道: “她多久没主动过来了?” 廖管事神情平淡稳重,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王爷在说谁?” 景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廖先生轻咳一声:“老奴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