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梦你做都不要做!” 于望秋不说话了。 手掌从额间拿下,潮热涩红一片,沿着掌纹流淌、烧灼。 他静静听着咫尺之距的辱骂,身体逐渐麻木,呼吸那么浅那么细,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 但是没有。 在女人停歇的空档,于望秋猝然开口:“您和舅舅最近怎么样?” 所有声音乍停。 只有那条鱼,没有丝毫眼力见的金鱼,还在一刻不停地甩尾拍打缸壁。 哗啦。 哗啦。 啪嗒—— “怪物。” 秋漫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两步,仿佛眼前的于望秋是什么洪水猛兽,顷刻间就可以取人性命,而她从一开始的施暴者化作四下逃窜的受害方,只能用惊惧愤怒的眼看着他。 “怪物、你这个怪物,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 “我很久没去见过外公外婆了。”于望秋抬起眼睫,哪怕一边被鲜血浸湿,他也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就这么和眼前的女人对视。 隔着脏污的血、满地的碎瓷片、这么多年来沉重堆积的痂痕,和他的母亲对视。 “虽然他们不会想见我,但或许他们会对您和舅舅的事情感兴趣。” 却是用最惨烈的话撕开他们之中最后的掩饰,自此一切分明。 高跟鞋底踩碎瓷片,秋漫摇着头,迅速远离这个陌生到让她感觉可怕的男生,口中不断念叨、辱骂,像喃喃自语。 “怪物、魔鬼,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儿子,我怎么会……” 她想逃离这里。 于望秋也没有阻止,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用慌乱的姿态离开,留下一地疮痍。 良久。 长长的叹息转进室内空寂,于望秋绕过地上橙色、白色、红色交织而成的破烂灾景,合上了大门,才又去浴室,脱掉滴了血的衣服,洗干净身上的脏污,在镜子里看清了自己额头上的血口。 该说是幸运吗? 陶瓷杯没有直接砸上他的额头,不过是在他身旁的桌沿炸开,飞溅起来的瓷片滑过红痂尚未褪完的额间。 再添新伤。 流了很多血,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他早就习惯了受伤,现在也只是简单消毒处理后找了块裁剪很小的敷料贴粘上去。 放下额发,刚好可以挡住。 不能被主人看见。 处理好自己,于望秋才转回客厅,动作利落地拾起散落各处的瓷片,扫干净碎屑,拖去血污。 瓷片被他一块一块拾捡起来,团抱去盥洗池清洗干净,橙白的碎片盈着水光颤颤,很漂亮、很干净,可惜。 碎了就是碎了。 破成这个样子,肯定粘不回去了。 于望秋盯着那上面映出来的、自己含糊不清的影,平静地想着没关系。 只是杯子碎了而已,这也不能代表什么,他可以重新去做一只,反正她还不知道。 他可以晚一点再送给她,总之不会像秋漫说的那样,她不会不要他的。 他不是贱种、怪物、魔鬼。 他是牧筝桐的小狗,是她唯一的小狗,不会随意抛弃的小狗。 门铃响了。 在原地静立了半晌后,于望秋终于迟缓地想起。 是她来了。 * 牧筝桐正想去输入密码的时候,眼前深黑的大门从里往外打开,然后是还带着一身湿凉水汽的人,如同她第一次来这里那天一样,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身上好冷,还在颤抖。 “桐桐……” “于望秋?”牧筝桐疑惑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感觉到异常的凉意,皱眉:“你怎么了?你身上好冷,感冒了吗?” “没有、没有。”于望秋摇头,手臂如同湿冷缠人的蛇,滑腻地卷住她的腰,一圈一圈,细细缠绞,裹入身体里。 “我没事。” 他回,不知道是在说给她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没事、没事…我只是,好想你。” “我…”阴冷潮湿的发梢蹭上脖颈,腰身被箍得死紧,牧筝桐快要喘不过气,努力拍他肩膀:“我不能呼吸了……” 于望秋动作很快地撤了手:“抱歉。” 他扯了个笑出来,攥着她的手进去,没有任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