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存憋着笑说了声好,便也不再逗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又朝他叮嘱了一两句。 等着院内的脚步声消失了,程琉青才伸手摸了摸嘴唇,似还沾染着傅宴存的温度,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做的事,心一时像裹了糖的蜜饯海棠,黏糊糊的还冒着甜水儿。 从前他也见过母亲与赵容山恩爱情深的模样,也是你侬我侬情谊缠绵,当时只道是寻常不过,还以为是最平常的模样。 偶然遇上一两个痴人为着一个情做些张狂的举动,他也是满腹嗟叹,只觉可怜又可悲。 可如今这么些年过去,见着为情所困的人遇着劳燕分飞的事,才知这世上两情相悦长相厮守真是一件难事。 程琉青想着想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心又从蜜糖中跌落下去,嘴里也有些发苦。 他与傅宴存彼此也不是什么极坦诚的人,心里都装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只是下午短暂的龃龉,尚且在他心里留了疙瘩,如此这般能做到两情相悦已是不易,更遑论什么长相厮守。 “罢了,想那么许多做什么……” 好在程琉青及时打断了脑海中的万千愁绪,迈出了门朝耳房走去了。 等到傅宴存赶到关赵和宜的地方时聂舒已经在了,他身边跟着一个朔卫,手里抱了一叠纸。 “指挥。” 聂舒遥遥地叫了一声,周围的人见状立刻规规矩矩地跟着叫了。 “老何去图庐山了,这是写审查的秦小晖。” 秦小晖连忙站直了身子,有些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一沓纸,大声地喊道:“指挥使好。” 傅宴存看了他一眼便低声应了,对着聂舒点头示意道:“开门吧。” 聂舒取了钥匙打开了房门,招呼秦小晖跟着傅宴存走了进去,临关门前还嘱咐了守在门口的二人好好看着。 屋内狭小不已,即便是点了灯也显得昏暗逼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傅宴存打量了一圈,心道这蒋栩还真会做事,见风使舵的本事厉害着。 赵和宜坐在床上,垂着头玩弄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听见木门的响动后终于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傅宴存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坐下,支着手瞧了赵和宜半晌,等着秦小晖将纸笔都摆好了才敲了敲桌面。 “你和李文昇的买卖做了多久。” 赵和宜先是沉默着没开口,接着挪动了手,粗壮的铁链在拖动时发出沉闷的响声,砸在地上让人犹为惶恐。 “没多久…四五年前吧。” 他的神情似有些疲倦了,眉眼下垂,说话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调低沉一句话拖得老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