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筠玉落座,自有侍官奉茶。 他掀着茶盖,连眼皮子都没抬。 那女人凄惨的叫着,挣扎中被钳制双臂拖了出去。 “和臣妾无关啊,我也不知为何皇上昏了过去。” 她急急又道“我可是婕妤,你好大的胆子!” 然而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在看到不为所动要围上来的宦官时化成了深深的恐惧“你们不能这样。” “皇上救我。” 她凄厉的唤着,企图叫醒昏厥的皇帝换来一线生机。 在场的三缄其口的样子,让她一下颓然而清醒。 昨晚那皇帝招了她来侍寝,勇猛异常,瞧着也是很不对劲,那是她没多想,被这天大的恩宠蒙蔽了双眼。 她还能想起皇帝穿着明黄寝衣朝她扑来时,眼睛布满血丝,浑身发烫的触感和那蛮狠劲。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也十分恐怖。 皇帝的状态瞧着就很不正常。 空气中奇异暧昧的气味还弥漫着,案牍上酒樽倾泻,流淌到地上的酒水已经干涸,发出的酒香也变味,华贵的衣裳散落满地,瞧着边上的鼓瑟还有奏音舞乐的享受。 这样的状态已经足足维持了两三个月,夜夜笙歌,纵欲享乐,这人不垮才怪。 这种状态下的恩宠就变成了一把中伤人的一把刀,一击便要人命。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不是我!皇上他——” 女人嚎叫了两声就被捂了嘴,“唔唔!” 她狠狠咬在太监的手上,那太监吃痛的咬着牙根不敢呼出声,差点脱了手,又忍痛极快的抓住那女人的长发将其扯了回来,两下就将人钳制了出去。 一地的糟乱。几个没眼色的小太监吓得也不敢收拾,被人大太监狠瞪才哆哆嗦嗦的快速动作起来。 温筠玉像是没瞧见般不为所动,还有心情品茗。 倒是在场的人都抖了抖身子,冷汗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滴答’在耳边都觉惊扰了上人。 那茶是好茶,闻着味就知了,在场却嘴里发苦。 御医一抖,他可是见识过这位发怒的,前些日琬妃大病,这位差点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拉出去抹了脖子,他紧张的额头冒汗都不敢抬袖去擦,颤巍巍道“皇帝这龙体恐有中风之兆。” 他说完就不敢再吭声,将头抵在地上,乌压压的跪了一地人。 不过瞧着这位的脸色还是比那些天好些的,这有了对比,御医这颗七上八下的心还能稳当一点。 不过这一国之君中风躺在床上,保不成要连累宗族了,事已至此,只能认了,看他们这些命老天收不收了。 直到半夜,守着皇帝的几个太监和御医是半点也不敢合眼,深怕皇帝这一睡再也没起来。 那他们大抵也是难逃一个死字。 一个太监瞧着皇帝的手轻轻抽搐的动了动,欣喜道“皇上要醒了,要醒了。” 边上几个御医迅速围了上来,一年纪大的老御医挑着煜烨的眼皮子看了他眼睛,半响收回手,也不作声。 不太好啊。 皇帝的眼皮有些费力的挣开,耳边直觉得吵闹。 煜烨眼前终于朦朦胧胧好一会才看清面前的景象,他面前围了一圈人,各个神色悲戚,他想起昨晚他在兴头上一下昏过去的事,便有不好的预感。 他一下就想坐起身,然而身体紧绷僵硬的他动弹不得,只能瘫软在床上。 他心慌道“朕这是怎么了,朕怎么动不了了。” 说着用力的挣了挣,人移动了分毫累得满头大汗,他泄气的一下如断了的丝线拼凑不起劲。 御医几个再三缄口,追问也是语焉不详,让煜烨心一下凉了。 “朕让你说!” 御医吞吞吐吐的说,皇帝是中风之兆,身子亏空太厉害了,还扑在女人身上,出事是迟早的。 煜烨猩红着眼面色狰狞,他听完背过气重重咳嗽起来,如大动干戈般费力。 “温筠玉,把温筠玉给我叫来。”煜烨视线四下找他。 ‘呵’一声轻笑传来。 众人一下散开,没了隔绝的遮挡,温筠玉的人影一下显现出来。 他轻‘啧’声,欣长的身影立着清越卓然,他缓步而来,朦胧的阴影笼罩来。 那眼神清冷而阴鸷,看的皇帝头皮一紧,心中炸起“是你!” 温筠玉讶异而笑“皇帝糊涂了罢。” 他周身的威势让人想远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