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环顾,燕陵尘挺有心,把他安排在他从前住过的牢房里,就连摆设都一模一样。 只是关着的人换了。 虞慕枝蹲了半天,腿麻,慢慢倒进稻草堆。 他望着黑漆漆的头顶,始终想不明白燕陵尘此举何意。 燕陵尘不应该这么蠢啊。 虞慕枝狠狠咬着枯草根。 这个王八蛋。 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忐忑不安等了几天,终于等来张福宣读圣旨。 “燕陵尘……”虞慕枝咬了咬唇,“燕陵尘打算给我什么死法?” “凌迟。” 虞慕枝如遭雷击,钉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紧攥着栅栏,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燕陵尘真是这么说的?” 张福扬扬圣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您自个看?” 虞慕枝伸出手,手抖得太厉害,他半天都没接住,张福叹了口气,捞起圣旨放回衣袖。 虞慕枝整个人麻了半天,才呆呆地抬起头:“凌迟……在什么时候?” 张福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明日午时,押赴菜市口。” 虞慕枝眼前一黑,颓然倒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窖,张福安慰道:“您别怕,刽子手的刀很锋利,很快就过去了。” “……三千六百刀,你行你试试?” 张福脖子一缩:“老奴当然不行。” 虞慕枝抵着硬邦邦的栅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看张福要走,虞慕枝忽然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扯着嗓子喊:“你等等!我要见燕陵尘!” 张福脚步未停,虞慕枝喊得喉咙嘶哑,眼睛都红了:“我要见燕陵尘!” 张福无奈道:“陛下说了,不见您。您呐,听老奴一句劝,安分这一晚上,等着明日行刑也就罢了。” 安分个屁。 虞慕枝咬着后槽牙,使劲摇晃栅栏:“你去告诉燕陵尘,他要是不来,我就撞死在牢里!他想凌迟我,没门!” 他甚少有如此歇斯底里的时刻,张福怕他惊惧之下有个好歹,忙不迭跑去汇报燕陵尘。 当天晚上,燕陵尘纡尊降贵,亲自来了死牢。 虞慕枝看了他半晌。 第一次觉得他如此陌生。 燕陵尘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明日就是你的死期。直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虞慕枝的心肝肚肺颤了两颤。 “我没有放跑燕长澜,也没有谋反。” “嗯。”燕陵尘的眉眼一派疏离,“然后呢?” “我支支吾吾对你隐瞒,不是故意为之。” “不是故意,就是存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