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音知道南靳宇就是逗她, 不想那么轻易让他得逞:“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要是你诓我呢?” 他也不生气,狎笑:“诓你有什么好处?” 眼帘挑起的那一刻,笑意不明。 梁初音感觉有被撩到, 心跳得像是小鹿乱撞一样, 板着脸义正言辞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不正经?” 梁初音:“……”好像也没有哪里不正经吧。但是, 她总感觉有种被他拿捏的感觉,不得劲极了。 南靳宇不逗她了,正色道:“许文远是许从省的独子, 以前在慕尼黑做过方城科技的区域代表, 后面又去了英国搞风投。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离他远点。” 梁初音一怔,本能地跟他唱起了反调:“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你说他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啊?” “你觉得我在诋毁他?” 梁初音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危险, 忙别开视线:“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同人看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同性相斥嘛。而且, 他现在是我上司, 我怎么离他远点?” 南靳宇点点头,似是而非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同性相斥’?嗯, 好词儿。” 梁初音眉毛一跳, 知道他是动怒了, 忙搂住他的胳膊:“开玩笑的呀, 别生气,别生气嘛。” 南靳宇瞥她一眼,表情不动。 梁初音有点被吓住,讪讪地松开了手。 被他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她感觉有种即将接受审判的不适感。张了张嘴巴, 喉咙都干涩了。 他伸手就把她揽入了怀里,看着她有些忐忑的模样,表情有所松动:“离他远点。知道吗?” 食指摩挲她的唇瓣。 梁初音怔怔点头,难得乖巧。 他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下她的脸颊:“乖。” 他放开她去了书房,等门关上,梁初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干嘛要这么听话啊?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郁闷。 这人气场太强大,思维敏捷,她总是不自觉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嘴里跟他唱着反调,她对许文远确实是决定敬而远之的。原因无他,梁初音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很细,这人给她的第一感觉有点危险。 之后发生的事情,果然也跟她的预料相差无几。 在许文远不断的放任下,霍洲几人得寸进尺,终于在这个礼拜犯下了一次大错。许文远一反常态,在会议上罗列了他们的错漏,直接把这几人都给开了,连抚恤金都没给,还把霍洲以公司名义告上了法庭。 经过这件事,他瞬间在公司里树立起了微信。 这日吃饭,几个同事还津津乐道呢。 “还以为他是软柿子,手段这么厉害啊。”李芸芸满脸崇拜,捧脸,“真是帅死了。就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尤其是霍洲,天天人五人六的,看着就气!” “人家以前做过区域代表,主持大总裁级别的会议,怎么可能是软柿子?”周晓晓道,“这叫打蛇打七寸。” 说完觉得这个比喻不大对,挠挠头,挖空心思地想。 梁初音无奈,替她说了:“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听过吗?” 周晓晓恍然:“没错!就该让那些家伙知道,什么叫上下级,什么叫尊卑有序。” 梁初音看她一眼,没说话。 也许她忘了,故事的主人公面对不安分的弟弟不加以制止,反而放纵、诱导,这又是什么光彩行为? 各为利益,不择手段罢了。 区别在于,这个看似和蔼的上司其实是个不简单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谈不上谁比谁更光明。 梁初音不想听她们在这儿花痴,匆匆吃完就出来了。 “初音。”身后有人喊她。 梁初音回头,是许文远。 似乎是刚刚开完会议,他手里还携着文件,一身正装,更衬得他玉树临风,卓尔不群,颇有些意气风发的味道。也是,隐忍那么多天,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一起吃饭?”他朝旁边摊摊手。 “不好意思许总,我吃过了。”梁初音递给他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挑眉,也没纠缠,迈步进了餐厅。 一进去就有女同事过去献殷勤,又是帮忙倒汤又是搭话的,他一落座,身边就坐了三个女同事。 他一一对她们微笑,态度亲切。 梁初音:“……” 中央空调啊,这是——得,还以为他对她有什么呢……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