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安南王批阅奏折的,若是他们还活着,定然能在宫中找到,也一定见过裴将军的字迹。” 陈天平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是,他的表情和神态太淡定了。 这种淡定,让人不由得感觉有些诡异。 “伱们可以不信我,只是……” 陈天平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无比:“若是信了这假冒的裴伯耆父子的一派胡言,恐怕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结局了。” 陈天平紧紧地盯着裴文丽,语调越来越高亢,同时带起了些许威胁的意味,显露出他的强势姿态。 而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惊恐和慌乱的神情。 明明都是在大明地盘的访客,说白了便是跟阶下囚也差不多,然而他就像是掌握着主动权的猎人,在姿态上似乎完全掌控着别人的命运。 不管怎样,陈天平表现出了一个王族该有的气度和仪态。 姜星火静静地看着他,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玩味。 “先去禀报给陛下,然后在宫里找到这四个宦官。” “喏!”王斌领命而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却是在家停职抱孩子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被临时叫了过来,负责处理这件重大的番邦事务。 紧接着,目前礼部的最高长官左侍郎王景,也放了下手中关于【太祖忌日】的筹备事项,带着直接管理会同馆的鸿胪寺少卿郇旃来到了现场。 显然,这桩恶性伤人事件已经闹大了。 占城国的使团,捅伤了来投奔大明的安南将军,无疑是将这件事的性质,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但是来到现场的双方,明显对事件的处理权,有了不同的认知。 王景,之前已经出场过,便是那位所写文章高深雄健,深得古人文风精髓,被赞誉为“上继屈宋,下并班马”的大文豪,今年已经是六十六岁高龄了。 很遗憾,如果非要用非此即彼的方式来划分的话,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而且是领头一批里的那种,毕竟是古文学派的第一人,坚持的就是“古胜于今”,是不可能赞同革新变法的。 而且老头资历太深,跟卓敬相仿,虽然不是尚书衔,但也是大明顶级的资历大员,根本不惧怕姜星火。 至于他带过来的鸿胪寺少卿郇旃,是跟杨荣、金幼孜同为建文二年那一届的进士,如今才三十四岁,却已经是从五品,远远甩开了所有同期进士一大截。 当然不是因为郇旃非常优秀,而是因为他早早拜了个好码头,之前他是礼科右给事中嗯,看到礼科,其实答案就不言而喻了,正是这位礼部左侍郎王景的门徒,所以也被王景提拔到了实际归礼部管辖,但责任主官要挂鸿胪寺少卿衔的这里,负责接待番邦使者和朝贡相关事宜,有权有钱,是礼部难得的油水衙门,一直被王景把持,李至刚根本插不进去手。 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栽了个大跟头以后,不复过去骤登高位的嚣张气焰,此时跟在姜星火屁股后面,倒是恭顺地跟个小绵羊似的,一口一个“国师大人”的叫着,自己也不做主,全凭姜星火吩咐,显然是不打算做决策背锅了。 “慢!” 就在姜星火护卫打算当众念那封信的时候,一声断喝响起。 鸿胪寺少卿郇旃已经站了出来,拦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姜星火面色不愉,纪纲扶着绣春刀皱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郇少卿有事?” 郇旃的神情显得很诚恳,道:“不论是裴伯耆还是陈天平,都是归我们管理,如今出现了流血冲突,自然要我们来处理。” 郇旃这句话说得很坚决,而且他的脸上充满了真挚,看不出一丁点虚假的意味,仿佛这本来就是他应该说的。 显然,这些话是郇旃替他的恩主王景说的。 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警告姜星火不要越界,现在礼部尚书李至刚被下狱,那就是他左侍郎王景暂代部务,这是礼部的事情,姜星火不要随便插手。 但姜星火怎么会惯着他?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