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我们的人,晚上庆祝,都给我控制住,不准醉了。另外,仓室中有些麻药……” 这下,如何不知“卢南”的打算,张先生眉头拧结,有些迟疑道:“这些人,可都是壮士,各个勇悍无比,如此,是不是可惜了?” “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会是祸害!犯下了那么大的事,竟然毫无自知之明,才数月就受不了了,岂能长久!”“卢南”不屑地说道。 对此,张先生也不得不承认,拱手听命。 想了想,又问:“不知接下来,首领有何打算?” “卢南”沉吟几许,嘴角却泛起了少许笑意,道:“自然再另寻去处隐遁,另待时机了!我早知黑汗使团案后,会引发巨大轰动,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今的影响。 如今,黑汗国借使团案,果然不安分了,在西域滋事,两国之间,冲突不断,很可能再起刀兵。至于河西,更倒了一大批文武官员,朝廷杀了不少人,河西官场上震动不已,一片混乱。 可以说,我们这小小的鸣沙匪,已然撬动了整个西北的局势,就这一点,足以自豪啊……” “尤其是,朝廷还拿不住我们!”张先生也嘿嘿笑道,对黑汗使团的袭击,他可是出谋划策,尽了大力的。 “卢南”又琢磨了下,吩咐道:“此处也不能继续待了!此间事了,让弟兄们分批出山,散入民间,少了甘澄那干人,目标也小些,易于隐藏。 将入冬了,官军的动作也必然会消停,等熬过这个冬季,我们会更加安全。张先生与一部分弟兄,随我回邠州,蛰伏待机。 西北矛盾重重,形势是越发复杂了,也越发混乱了,对我们来说,越乱则越有利,我越是思吟,就越觉大事可期! 像我们这些人,在朝廷是难有用武之地的,即便有,熬个几十载,只怕也不过一州吏,要想富贵,还得靠我们自己打拼!” “卢南”平淡的言语中,充满了野心,张先生虽然为其所感染,犹豫几许,终是叹道:“只是,朝廷实在强大了……” “朝廷固大,但反应迟缓!在其他地方,或许难有成事之机,但在西北,呵呵……”“卢南”自信道:“我家迁居西北二十载,吃够了苦,却也更加了解这个地方,这是天假英雄成事之地!” 张先生没有再说话,既然上了“卢南”这艘船,就没有下船的可能了,只有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当天晚上,在“卢南”的安排下,一场内讧有条不紊地展开,鸣沙匪的核心成员,在其亲自指挥下,将一干老寇悍匪杀戮殆尽,大部分人在沉醉之际丢了性命,上了官府通缉名单的甘澄死得也有些憋屈,脑袋被剁之时,还抱着一个酒坛。 仅随其后,在浓重的血腥味中,剩余的一百多鸣沙匪,化整为零,撤离荷兰山谷。 “卢南”并不叫“卢南”,这只是化名,他本名袁恪,祖籍江南道句容县,家里本是当地一名地主豪强。 二十年前朝廷平南,江南收复之后,在那场针对地主豪强的大迁徙中,袁家自然也成为了时代浪潮下微不足道的一朵水花,散尽产业,举家被被迁,安排至关中道下邠州。 至今,已然近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袁家融入西北当地,也足以使一个青葱少年,出落成一位豪杰,只不过这位豪杰,从小到大,都存在着严重的反汉心理,尤其在父母陆续去世之后,更少负担与牵挂。 当然,在徙边的诸多汉族豪强之中,像袁恪这样对朝廷抱有不满的人并不少,只是敢于付出实际行动的,却实在不多。 而在长达十年的经营中,袁恪在悄然之间,已然在民间发展出来一股力量,积极奔走,遍交好友,广结四方,因为为人豪气,出手大方,就是官府中,也有一些好友帮衬。 甚至于,还开始组织起了鸣沙匪这样的武装,至于甘澄那些流寇,只是利用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