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刘皇帝钦点进行献,那是何等的荣耀。 如果不是近期,那就得回溯得久些,那值得考虑的可就更多更复杂,也更烧脑。但不论如何思考,赵普也难得其解,至于去试探询问刘皇帝,赵普还不敢。 于是,在开宝十一年的夏季,在东京朝堂,赵普突然有种“大权旁落”的感觉,下边部司的官僚,有不少人都开始越过他乃至太子,直接向刘皇帝奏事。 这本身没什么不正常的,部司大臣,也有面圣奏事的权力,只是与过去的朝廷中枢以赵普为核心的常态有些不同罢了。只是过去,当大臣们找到刘皇帝时,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刘皇帝的答复一般都是找太子或者赵普。 朝廷中的风声,总是难免传到刘皇帝耳中,当了解过后,刘皇帝反倒有些无语,他突然插手朝政,可不是针对赵普,又或者要把处置政务的权力都收上来,毕竟力不从心了。 这样的变化,只是基于自身状态的一种调整罢了,哪里能够想到下边的人,包括赵普在内,会有那么多的联想。 原本刘皇帝是没有想太多的,但了解到那些风声后,他开始了思考,赵普在朝廷中究竟是得人心多还是失人心多?倘若自己真要收回下放的治权,那些大臣们就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第19章 罢免两勋贵 “这些人想干什么?什么鸡毛蒜皮的俗务琐事都要来找朕,是觉得朕太闲了吗?”崇政殿内,刘皇帝一脸愠怒,将御案上堆着的两叠奏章推倒,因为用力过猛,一些奏章甚至掉在地上,白色的内页中密密麻麻地写满文字。 这些奏章,都是经过吕胤整理之后,呈报与刘皇帝审阅的,而从这些来自诸部司的本章就可以看出,刘皇帝近来有多忙,朝廷中那股风向如何。 见刘皇帝稍显暴躁,吕胤微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亲自将散落在地上奏章拾起,旁边的喦脱见了,也主动上前帮忙。 待收拾好,将奏章的摆放复原后,吕胤方才不慌不忙地拱手道:“陛下,国事虽则繁琐,然岂有俗务,这一章一奏,都是朝廷大事,关乎国计民生,还望陛下鉴之!” 一听这话,刘皇帝当即就想怼回去,然而注意到吕胤那一脸不卑不亢的态度,又强行按捺住了。 怎么说呢,吕胤如今这个内阁大学士的位置,可不是刘皇帝赏赐的,而是他主动延揽的。原本,按照吕胤的想法,是不打算受任的,甚至连开封府尹都打算辞了。 不是怕猜忌什么的,而是自觉年迈、身体不支,只是刘皇帝固请,又多次找他谈话,吕胤方才勉为其难接替李昉出任。 所谓无欲则刚,在这样的情况下,吕胤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自然都秉持着自己的原则,依照朝廷的制度来。 刘皇帝也了解这些,自然不好将这无名之怒发泄在吕胤身上,免得这老家伙撂挑子不干了。虽然刘皇帝不可能受制于区区一名大臣,哪怕是重臣,但是,对吕胤这样的正臣、干臣,刘皇帝也得给予一些尊重,当然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平复了下心情,刘皇帝伸手指着御案上的奏章,说道:“朕也不是小觑怠慢这些国事,只是对这些大臣上奏背后的用心,不得不多思量几分! 什么事都往朕的案上奏,那赵普他们做甚?政事堂难道是摆设吗?又让宰相们情何以堪?这些积极奏事的背后,又有多少人的心思,是真正放在这些事务上!” 吕胤不是常人,当然明白刘皇帝话里所指的意,只是,他也不好对此事贸然发表什么看法。过去多年,他一直在地方任职,对于朝廷中枢的纷争并没有深入了解,但哪怕仅仅一些传闻,也足以让他持以一个谨慎的态度了。 一方面是赵普为代表的士族官僚集团,一方面是那些在军政之中占据大量要职的勋贵,这两者之间虽然只是笼统对朝廷内部派系进行区分,但内部的争斗在很长时间内也确实是围绕着这两方间的碰撞而展开。 而近来,显然是勋贵们,开始发力,针对的毫无疑问,就是赵普。至于刘皇帝的“勤政”,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顺手拿起面上的一份奏章,刘皇帝翻看了一会儿,很快在手中甩了甩,直接掷于案上,道:“这潘美也来凑什么热闹?官兵饷钱发放、秋装更换,这也要来问朕?他这个兵部尚书当了这么久,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需要特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