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蛇尾,汉军斩获只有不到两千卒,自身伤亡虽然不大,但对于这样的结果,刘廷翰显然是不满意的。 要知道,韩匡美率领的,并非辽军精锐,没有重甲,没有宿卫、皮室。刘廷翰出塞的目的是什么,牵制辽军兵力,对其军队、部卒进行有效打击杀伤,然而,随着辽国的收缩战略,这个意图并没有实现。 而吃了一次亏之后,韩匡美也学乖了,不再贸然与汉军接触,再度变得猥琐保守起来,一味避战,在漠南草原北部同汉军打起游击来。 这里,毕竟是辽军的主场,汉军重拳出击,却一拳打了个空气,十分难受。双方倒不是没有接触,不过,那是小股部队的侦骑、斥候厮杀,再是激烈,却难以影响大局。 到五月份,刘廷翰再度向西北深入百里,然而除了发现那些见识、试探己军的辽军斥候之外,再无更多的收获。 这个时候,以云州为起点,汉军已然跃进五百余里,自然不如河西、榆林两路那般狂飙急进,但在这东部草原,辽军的力量显然要更强些,部族兵力也要更集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给刘廷翰军的选择也不多了,想要破局,要么就像杨业、王彦升那般,大胆一些,彻底舍弃后方,不管不顾,挺进漠北,将战火烧到辽国的大后方。辽国漠南的部族,大多是向北迁移的,他们能遁五百里,却遁不了一千里。 不过,这个决心可难下,与大漠西北的情况不同,贸贸然北上,更大的可能不是收获横扫漠北、打开局面的奇效,而是陷进去,出不来。个中风险,太大! 另一个选择,就目标明确,直击要害,向辽上京进军了。这个时候,刘廷翰军所在的位置,处于大漠中部地区,距离辽上京的直线距离,也就六百来里。以刘廷翰军中充足的骡马所提供的高机动性,快则十日,慢则半月,总能抵达上京。 然而,这同样是个危险的选择,比起往漠北打,风险还要大。自开战以来,几经试探,汉辽双方对于对手的了解,也逐渐清晰起来,此前碍于消息封锁、通讯不畅导致模糊的形势与情况,也逐渐明朗了。 并且,通过与韩匡美在漠南、漠中的交手,刘廷翰心中始终存在疑虑。在他看来,辽国手中所拥有的实力,绝对不如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 当然,有些情况是可以解释的,比如辽东那边承受的防守压力太大,辽国大力支援,从而导致漠北、上京实力不足,方才采取如此被动收缩的防御办法。 但是,如果单纯做这样的猜想,并把它当做现实,那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刘廷翰镇边也有些年头了,对于辽国辽军的了解,纵然谈不上熟悉底细,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 作为刘皇帝看中的将帅之才,具备胆略与决断的同时,更有几分持重。在辽军应对汉骑所做出那些“可以理解”的表象之下,刘廷翰总觉内心不踏实。 因此,在挺进漠中之后,他的任何举措都变得小心起来了,不敢贪功冒进,戒备更提升到了最高级别,斥候布置的范围,更放宽到周边五十里。 双方的斥候,也在这充足的空间内,进行着残酷的厮杀。斥候一般都是军中最为精悍、敏锐、战斗经验最丰富的士卒,但在这种绞杀缠斗之中,汉军足足损失了七百余卒,让刘廷翰不得不调拨补充。毕竟,在域外广袤的草原上,在人家的地盘上,必须得保持耳聪目明,付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必要的。 漠中仿佛成为了一片雷池,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刘廷翰一直以一个谨慎的姿态,不敢跨越,仿佛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一般。 在军中,有不少将校,都有些难以忍受这种枯燥乏味,他们策马出塞,是来打契丹,建功立业的,尤其是派给刘廷翰的那些禁骑。 再加上,主动出击,深入草原,是刘廷翰主动提出的策略,然而大军北出,你这做主将的反而迟疑了,畏战怯敌,迁延不进,贻误战机。 外则战局晦暗,内则将校相逼,刘廷翰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但正是这种重压,他更加不敢疏忽大意。 麾下的将校,只需听从指挥作战,不需要考虑太多,但作为主帅,尤其是经过刘皇帝带在身边培养的主帅,刘廷翰不能想得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有大局观的将帅,他得为随征的三万将士负责,得为朝廷负责。所部三万骑兵,半数是朝廷禁骑,加上边骑以及征召的诸蕃骑,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大汉培养出这么多的骑兵不容易。 再加上,此次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