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留下一道干净的白痕,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举着手,迷茫地问向长秋:“我怎么了?” 长秋眼神温柔,抬起手,抚上严宁落泪的脸颊,似风吹过,她心上的蒙尘也像被抹去一道。 他身后东方出现了朝霞,照着整个人透着暖色。 “没事的。”他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朝霞下,神圣而温和,“我们还没看到结果。” “他们可能不在了……” “真的不在,我们也得让他们体面地离开。“ 集市前,倒塌的旧木板门楼上,朱红字的徐北早已看不见,木板烧裂开,变成一条条的木炭,整个门楼只剩两边立在土里的小半截木杆。 火势变小了,昨夜炸开的尸碎也都烧成了渣,空气里散发着焦臭。 他们慢慢走过街道,和昨天来时,一模一样。 严宁想起昨天看到的卖艺的人群,那时还说什么,一场战事,这里就没了。 现在只因为她,不到一天,这里真的没了。 他们走到街尾,站在客栈门口,客栈只剩下两极石台阶、几根较粗的立柱、垮下来的断开的横梁,全是焦黑的,甚至分辨不出还有二楼的痕迹。 转头看向长秋,他的眼睛有些红。 客栈仅仅在他们生命中,只存在了半天,但却是为自己而活的一半时间。 “去前面看看吧。” 他们向商浦的方向走去,寻找徐北的踪迹。 前行不到半个时辰,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严宁加快了速度。 大片大片的血,尸横遍野,但都是身着黑衣的人。 长秋四处看了看:“都是魔修,大长老的人,没有徐北的人。” 正在疑惑时,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喘息声。 习惯使然,严宁随手捡起一把剑,循声看去,那声音是从一个土坡背面传来的。 “等等,我先去看看。”长秋说着向那走去,他作为灵体,很适合做侦查这件事,严宁缓慢跟在后面。 长秋停住了,他转过身,眼中似有不忍,脸色有些复杂地看向严宁:“是于三。” 严宁丢下剑快步赶去,翻过土坡,于三的模样无法直视。 他还是那身小二的打扮,但衣服已经烂到看不清,身下一大滩血,左腿彻底不见了,右腿满是或深或浅的刀痕。 腹部横刀切开血流不止,微微起伏的胸口上满是焦黑的灼烧痕迹,右脸血肉翻起,右眼几乎看不清。 他左手边还躺着一个死去的魔道修士,尸体胸口插着一把剑。 于三似是听到脚步声,努力抬起头,左手伸出想去拿那把剑,呼吸也变得急促狰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