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疼痛是对自我轻盈错觉的警醒,一种她还未陷入无可救药境地的恩赐。 这是最后一次犯傻了。她警告自己,没有人能够一直对她宽容。 辛楠的呼吸声愈发急促,努力压制的情绪在奋力破土而出,她突然笑了起来,忍不住笑得咳嗽,起伏的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她在这种疼痛里突然有些想问自己—— 究竟是她太执着于爱人,还就只是不甘心。 / 魏寅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了。 彼此坐在同一张餐桌心怀鬼胎,只是谁是耶稣,谁又是犹大的定论又是未知。 闹哄哄的包间里,唯一突兀的就是声音就是角落里弹古筝的兼职学生,在一众油腔滑调中显得干净过头了。 魏寅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银色复古打火机,上面印着四个大写G字母组成的希腊回纹图案,雕文刻镂摩挲着皮肤。打火机被制成纤细的长条形状,旁人很难辨别清楚其本质。 十几岁的时候开玩笑说,这样的打火机最适合那些背着长辈抽烟的孩子,只是没想到,过了需要躲躲藏藏的年龄之后也没有人再抽烟了。 魏寅大拇指挑开盖子,随后漫不经心拨动滑轮,却没有火。机油已经空了。 正出神着,一个肥头胖耳的男人走到他举着酒杯道, “魏总,今天高兴,赏个脸喝一杯?” 魏寅“啪”一声合上打火机,抬眸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他身边的特助先开口,“不好意思陈总,今天说好了魏总不喝酒的。” 陈总啧嘴,“真是的,连这点面子都不买。那爽快点!杨特助你替他喝!” 杨特助显然不敢开口拒绝,为难地向魏寅投去一个眼神。 魏寅缓缓站起身,“陈总,不要让我下属为难,他的工作里不包括喝酒。” 陈总被这么一说脸上顿时觉得挂不住,总觉得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窃窃嘲笑,不由升起几分怒意。 “哟,这世道变数还真是大,想当年魏总刚回国和我吃饭,我说叫他喝多少他就喝多少,喝进医院了都没摆过架子。现在倒是不念旧情咯。” 魏寅并没有为这番激将法动怒,“这就是陈总自己多心了。” 陈总冷哼一声,“你哥刚走那几年的时候,你可没现在这气派。以前懂伏低做小,现在倒跟我玩心比天高那一套了?是不是以前觉得命运对你很不公平。”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陷入一片死寂。 这里没有人会不知道魏家大哥是不可提的禁忌,涉及当年事件大多数都会选择把话咽进肚子不做声。 魏寅环视一周,看见有人目光躲闪,有人佯装耳背装傻,此时只有不谙事的古筝仍在奏,粒粒分明的琴音也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 魏寅望着陈总,耳畔还不断回荡着当年父亲从国内打来波士顿的那通电话。 他以为被时间冲淡的恨意骤然涌了上来,目光锁住面前那面目可憎的人。 但是不能明面上撕破脸,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陈总身后的势力一天不倒,这里所有人就都要对他低头叁分,魏寅自然得忍。 惨绿愁红的仇慢火煎熬了这么久,他早习惯了韬匮藏珠,不急这一时。 “命运对我公不公平,那要命运自己说了算。”魏寅皮笑肉不笑。 “你!” “陈总,“他出声打断,“我还有事,今天怕是没办法舍命陪君子了。” “君子”二字咬了重音。 说着,魏寅传唤来服务生送来外套,显然是并不打算买陈总面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魏寅!” 他回过头,只见一只杯子直勾勾冲着他砸了过来,魏寅没有躲,杯子与他擦身而过,最终撞上墙壁一瞬间粉身碎骨。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那杯子就要砸到他自己的头上了。 “魏总,你没事吧?”杨特助赶紧上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碎裂的玻璃杯,却似乎并不打算计较,反而莞尔,“这顿算我头上,各位玩得尽兴。” 离开包厢时,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角落里弹古筝的姑娘。姑娘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出头,经过刚刚那一插曲之后被吓得不敢动弹,对上魏寅眼神时立马躲开了目光开始低头摆弄自己手上的义甲。 魏寅没再多看,轻笑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