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木头架着,小孩们在泥土里欢笑打滚,看似无忧无虑,却瘦骨嶙峋。 但季佐知道,能成家还能生儿育女,这个黄家村的生活,已经算是圣所辖下其他矿村中算不错的了。 西方圣所所有产业中,矿场是历史最悠久,却也是收入最不稳定的一个,没别的,若开到大矿,固然可以保多年收入,但是其成本也极高,且不说有那么多矿工要养,挑拣、冶炼、运输……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更兼之还有不定期的高额补偿,天灾人祸不断,每有塌方或者疫病,本就贫苦多病的矿工总是一串串的死,圣所为了安抚,总要开支大量钱财去安抚其家人,为其善后。 再加上大元对民间铁器流通的严格控制,以及铸币造银的管辖,圣所虽然拥有诸多矿场的开采权,但因为第一位圣女与元氏皇族定下的约定,凡涉及金银铜的矿,所产必然悉数上交,他们仅收取人工成本,长此以往,绝大多数矿场收入堪称血本无归。 几乎每一代管事都对矿场生意深恶痛绝,时常需要拆东墙补西墙去贴补矿业,但几乎没人敢提出剥离这一块生意,不仅因为圣所以矿业起家,此乃祖产;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季佐上任后才知道,矿场是所有产业中唯一能获得天物眷顾的产业——月仪秤。 天书规定,每开一个矿场,必在其通道口铸造月仪秤,以彰显圣所眷顾。 而管家和管事得到的传承便是,月仪秤,乃通天之物,危急关头,可直接与圣女交流。 圣女每每驾临,若是偶有出游,从来只巡视矿场,也只在圣堂下榻,从不关心其他产业。 季佐在纵观古籍时,也曾怀疑过圣女作为天人,是否在图矿场的什么东西,可是史载又证明,圣女巡视矿场,一向只点到为止,从来不拿取什么东西。 那这些矿场,这些月仪秤,究竟有何魅力? 季佐看着新的一队矿工消失在矿洞深处,又随意的看了看远处的泰山,突然一顿,猛地睁大眼。 圣女乃天人,而月仪秤可通天!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竹简消失在月仪秤上!却因为知道对方是天物,对这异象丝毫没有作他想!但既然月仪秤可以给本所传信,那自然可以给天上传物!圣女自己根本不需要亲手拿什么,她们要的东西,早就有月仪秤给送到天上去了! 季佐为自己的发现激动到差点喘不过气,他手中一紧,抓住在柳:“带我进矿洞!” 在柳一惊:“主子,矿洞危险!” “带我进去!” “是,是!”在柳连忙扶住季佐,随手拾起矿洞边的火把,慢慢的走了进去。 季佐全然忘了自己腿脚不便,沿着轨道越走越快,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往前走着。 洞中干燥,漆黑,只有隔几步挂在洞壁上的火把照亮前路,前方黑黢黢的,仿佛没有尽头,在他走到不耐烦时,终于,光线一亮,撑满整个洞穴的月仪秤出现在他的面前。 季佐呼吸一滞,仔细观察了一下月仪秤,下意识的希望能看到有什么竹简或信纸出现,然而并没有,就在此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矿工恰好背着一筐石头,艰难的走到月仪秤前,正要往月仪秤的输送管口倾倒矿石。 “慢着!”季佐喊了一声,甩开在柳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到月仪秤边上,在矿工瑟缩惊讶的目光中,命令道,“慢慢倒!” “哦,哦!”矿工不知所措,他平时只要护住头一弯腰,任一筐石头滚到月仪秤里就行了,但此时接到了“慢慢倒”的命令,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缓缓蹲下,让肩与月仪秤的凹槽几乎齐平,一点点撅起屁股。 咕噜一声,两块矿石纡尊降贵的落在月仪秤上,又顺着斜坡缓缓落入输送管,哐当一声落入输送管另一头的矿车中。 “再来!”季佐无视矿工因为背负重物而颤抖的小腿,双眼紧盯着月仪秤的凹槽,下令。 矿工汗液混杂着石灰从额头滑落,艰难的再次拱腰,又听到几声咕噜,矿石接二连三的落入凹槽。 “慢点!”季佐什么都没看到,怒视他。 “是,是……咳!”矿工喘了一声,再次稳住,小心翼翼的倒起来。 季佐紧盯着矿石一块块落入凹槽,滚进输送管,还嫌不够仔细,又拿了在柳手里的火把,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