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拳头都打在棉花上,一点回应都没有,于是愈发气愤也愈发无力:“现今异族已经过了善阳,雁门关告急,朕欲着王、岳两位将军各率五万大军驰援雁门关,王将军为主帅,岳将军为副帅,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王礼怀、岳晓两位将军闻言立刻出列,叩首大声道:“末将领命!” 正要起身,忽然听到有人来了句:“且慢!” 群臣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宰相卓令吾,神色便复杂起来。 卓令吾在元以臻亲政以后就周身散发告老气息,可偏偏这样那样的原因都脱不开。他作为二朝元老,也是政绩傲人权势滔天,为人上虽然偶尔有些居高临下,但行事却大多极为靠谱,让其他有些小心思的官员又爱又恨。 但这感情在卓家七小姐半路杀出进宫成为贵妃后就直接成为恨了。 太不厚道了,成天说要走,结果临到老了还送个女儿进宫,这算什么,与一线朝政藕断丝连吗?!老贼! 卓令吾当然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他也没心情辩解,继续我行我素。此时站出来,面对众人惊讶的视线,他连眼风都没回一个,而是从容的走出来站定,重复道:“臣有异议!” 卓令吾的意见,元以臻还是要听的,是以虽然心里不满,却还是尽量亲切道:“卓相请讲。” “异族犯边都是小打小闹,雁门关近百年从未失陷,臣以为着马、萧二军再坚守五日,异族定会因为深入我朝粮草不济而退兵。” “小打小闹?卓相,异族已经打了近半个月,可不见丝毫退意。”王礼怀将军嘲讽道。 卓令吾岿然不动,继续道:“如今中原旱、江南涝,国内即将流民四起。王、岳二位的兵力本乃戍京主力,若轻易派出去驰援雁门关,一旦有心人煽动民乱,恐京城周边一时没有足够的兵力守城护驾。” “卓相!”王礼怀突然厉喝,“空口白话就说有民乱,何谓民乱,何来民乱?纵使你是宰相,岂能随意散播此乱臣之言?!” “是啊是啊。” “这岂是能随便说说的……” 群臣窃窃私语,除了卓相的党羽,其他人皆投以隐晦的目光。 奇怪的是,平时时常出来附和卓令吾的几个捧哏,今天竟然都没出头。 “皇上!微臣以为卓相所言不无几分道理,”李岱堂忍不住,站了出来,“近日南方多处洪涝,冲毁农庄田舍无数,百姓不安,流民渐起,虽然有朝廷刚拨下赈灾粮资,却如石子落水,几乎看不见水花。若此时再大动干戈调兵遣将,说不定还要征壮丁民夫施以徭役,百姓生活难上加难,日久难免生乱!” 李岱堂是户部侍郎,掌民生财政,他这时候说出的话反而有说服力,元以臻稍微冷静了点,问:“灾情当真如此严重?” 李岱堂斩钉截铁:“若放任不管,不出一个月,江南大乱!” 元以臻抿唇不语,此时那个王礼怀又跳了起来,转身质问:“李侍郎,你这番话可有依据,亦或是在为你的老师背书?朝中谁不知你与他师生之谊,切莫忘了天地君亲师,君在前,师在后,可别因小失大!” 众臣中有嗤笑声传来,竟是在附和王礼怀的意思。 “将军这是何意?”李岱堂火气也上来了,冷声道,“若论私心,谁有将军大?吾皇英明,朝中百业俱兴,你奉旨戍京,成日里要这要那美其名曰练兵习阵,自己却在外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也不知道花的是哪来的钱。有人斥责与你,你便道既无仗可打,练兵何用。私下里对萧家百般嫉恨诋毁,如今机会来了,怎的,是想放下本职不要,死活要蹭到这个功劳,好捞取更多好处了?” “你?!”王礼怀大怒,转身单膝跪在元以臻面前,哭道,“皇上!末将只想为皇上分忧解难,愿效犬马之劳,纵死无憾!绝无半分私心!这李岱堂往日在军饷上就常常克扣为难,如今还要污蔑末将!末将嘴笨,说不过他们读书的,既然他们不信末将,便请皇上准末将带兵驰援雁门关,末将宁愿在外马革裹尸,也好过被小人拿捏!” 元以臻一脸激动,他不满的看了一眼李岱堂,跑下来亲自扶起王礼怀,郑重道:“将军不必如此,朕等着将军凯旋的消息!” 结果还是要派兵驰援。 卓令吾束手站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气。此时前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