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地换了好几批。 直到我站的小腿有些酸涩,才向铃屋提议道:“我们乘观光扶梯去楼上吃点东西,休息会儿吧。” “你累了嘛?” “累啊。”我轻轻跺了下麻木的脚,“有点腿酸。” 他的目光越过了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有些不解,随即转身开始搜寻他正在注视些什么,结果发现铃屋的视线落在了旁边黏在一起的情侣以及和谐互动的亲子上,依稀还能够听到像是“好累,走不动了,背我”这种细微的撒娇般的语句。 “如果走不动的话。” 铃屋似乎顿悟些什么,“我也可以背你上去......” 先不论根本没有到如此亲密的程度,我兀然想起当年他捏着我脱臼的手腕强行带着我跑完十圈的悲惨经历,强烈怀疑他会像扛麻袋一样把我扛上去。 “谢谢你的好意。” 由于完全不想被围观,我诚恳地拒绝他:“请务必让我自己走。” . 水族馆的观光隧道和扶梯几乎是一体的,当我们踏上略略倾斜的扶梯,很快便被传入了靛蓝色的透明隧道。 色彩斑斓的鱼群环绕着有机玻璃圆弧状的有机玻璃通道,到处都是吹着呼呼冷风的换气口,狭窄低矮的空间里灯光也足够明亮,前前后后、身旁都站了人,因而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摇曳的游鱼上,不至于引发不安的心境。 水中的扶梯移动速度很慢,每一秒好像都被拉成了以光年为计的时间长度。近旁的铃屋哼着小调,以之哼歌的频率来估计,他的好心情自从关于喜欢的对话结束已然持续了很久。他略比我高一点,身体随着鱼群而左摇右晃,手肘时不时碰到我的上臂。我一看向他,他便眯起眼睛微笑着看我,越过灿烂的笑容,身后是小巧玲珑的红色孔雀鱼群,如同绽放的鲜花一般聚集在他周围,实在是一幅瑰丽至极的画面。 如果手头有手机或者相机,我肯定会下意识地拍照记录下来——可惜第一个月工资还没下来,现在的生活费还是助学贷款里借来的,我还没来得及也没有足够的钱买手机。 我正神游天外,听见他问:“真子在想什么呢?” “在想这个月工资够不够买手机。” 铃屋疑惑地眨眨眼:“手机?地铁上的人总在看的东西吗?有什么用吗?” 差点忘了,他比我更不了解现代的科技设备,也少有路径接触。 “是啊,就像是ccg里的通讯器,但保密级别没那么高......能打电话,发信息,还能拍照记录,很方便。”我指了指他身后的鱼群,“有的话就可以拍照了,还可以把照片洗出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