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缄默不言的连烬往后转头,“姐,你饿不饿,估计还要开四十分钟才能到家,你要是饿了,在前面让司机停车,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好呀,我都饿了。” 司机在前方路口停车,旁边有家肯德基,商曜先开了车门,才问连煋要不要一起去,连煋也跟着下车了。 连烬一同下来,三人往肯德基店走去。 看着单子上的菜名,连煋无从下手,自己这是有多久没吃肯德基了,好多名字都是陌生的。 胡乱买了一堆回到车上,连煋吃得很快,什么都想尝一尝,商曜鞍前马后顾着她,心疼得想落泪,“慢点吃,都是你的,没人抢。怎么这么可怜,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啊。” “我都说忘记了。”连煋拿着汉堡,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高峪公馆位于市中心,是江州市最贵的楼盘之一,配备了私人电梯、无际泳池、地下车库等高端设施,均价达到30万每平方米。 连煋提着水桶下车,她把大部分钱都放在水桶里,上层用衣服和一瓶没用完的洗发水压着。她没银行卡,钱都在这里了,也不敢随便给人帮忙提自己的小金库,自始至终捏着桶梁,从不让人碰。 这套大平层220平方米,是三年前连烬买的。 那时候连煋还没离开,连烬也还没毕业,姐弟俩基本上是住在邵家,但连煋大半时间都在出海,几乎不回来。 连家自己那套房子自从连烬被寄养在邵家之后,很久没人回去住。后来连煋缺钱,把房子租出去了。 三年前,连烬有预感连煋要离开,他迫切想要离开邵家,单独有一套属于他和连煋的房子。 到处筹钱买了这套房子放在连煋名下,说以后他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可房子还没装修好,连煋就离开了,谁也联系不上她。直到半年后海事局传来海难的消息,说连煋在货船出事了,船上的海员包括船长在内全体遇难。 连烬刚要用指纹开锁,门便从里头打开了,姥姥拉开了门缝,人未见声先响,“元元,是不是你回来了?” 连烬先答话,“是,姥姥,我姐回来了,我带她回家了。” 门彻底打开,连煋看过去,老太脸上皱纹很深,头发全白了,但双目还很清明,不算太憔悴。 连集英一眼认出连煋,一看到她便哭了,泪眼婆娑,几乎要站不住,嗓子里迸出沧桑的哀嚎,一把抱住了连煋。 “元元,你可算是回来了,姥姥想你啊,你这孩子,走了那么久也不给姥姥打个电话......” 连煋终于舍得放下自己的水桶,抱住眼前的老人,从没人和她提过“元元”这个昵称,连烬在船上也从没这样叫过她。可这一瞬间,她就是知道,元元是她的小名。 “姥姥,没事啊,不哭了,我回来了。” 连集英手背发颤抹了抹眼泪,牵着连煋的手进门,连煋连忙提起水桶,跟上她的脚步。 “元元,你到底去哪里了,连烬说你出海了,出海哪能去那么久啊。村里人都说你死了,姥姥一个字都不信,每天给你打电话,但你这孩子从来都不接。” 连煋握住老人的手,“姥姥,我在海上没信号呢。不哭了啊,我已经回来了。” 絮絮叨叨说了会儿话,连煋简单和姥姥解释自己失忆的事情。 姥姥起身,盘着她的脑袋心急地检查,“怎么会这么严重,都撞到哪里呢,给姥姥看看,这脑袋瓜子没破吧?” 连煋被小老太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没破,就是撞了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姥姥长吁短叹,担忧不下,盯着连煋的脸左瞧右看,“那还能正常吃饭不,拿筷子手抖吗,说话不结巴吧?” 村里有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摔坏了脑袋,人都傻了,筷子也不会拿,就会眼歪嘴斜流口水。姥姥就怕连煋摔着了脑袋,也会变成那样的智障。 连煋笑着道:“没有,我正常得很呢,医生说只是小伤,以后慢慢恢复就能想起来了。” 姥姥放心了许多,又安慰她,“实在想不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