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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要等着换乘那辆奔驰车?”

    科克扭头看着弗里曼,弗里曼反问洪钧:“你估计他们能很快赶到吗?”

    “我估计不可能,现在正是周五下班的高峰时段,他们很可能无法按时赶到。”

    科克提醒道:“‘no。3’只有短短二十分钟和咱们会面,咱们可以等候韦恩和奔驰车,但我相信‘no。3’不会等候咱们。”

    弗里曼又习惯性地挥了一下手,说:“不等了,马上进去。依我看奔驰车和你的这辆车没什么区别,都是纳粹造的车。”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帕萨特徐徐驶入钓鱼台国宾馆的东大门,旁边肃立的武警向车内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弗里曼心情很好,也有样学样地扬手还礼,由衷地赞叹:“这小伙子看上去真棒!”

    科克却对洪钧说:“从现在开始,不必再接韦恩的电话了。”

    ***

    这天的晚宴安排在北海的仿膳,弗里曼情绪高昂。韦恩一干人等也到了,他不住地向弗里曼赔罪,弗里曼很大度地摆摆手表示不必再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弗里曼又津津有味地欣赏了琵琶独奏,并主动走过去揽住人家合影留念,还用手指拨弄几下琴弦“呕哑嘲哳难为听”地令众人都笑起来。经理凑到洪钧侧后,把手撑在罩有明黄色布套的椅背上,附耳问道:“我们这儿还有很地道的扒熊掌和烤鹿肉,都是满汉全席上的,很多客人点名要,但是有的老外不是爱护动物嘛,不喜欢,我们怕忌讳就没放到你们的这桌席里头,要不你问问?”

    洪钧把这意思对弗里曼一说,弗里曼兴致勃勃地回应:“whynot?”

    吃饱喝足回到国际俱乐部饭店,自然又是直接杀奔记者俱乐部酒吧开始第二轮豪饮,这次与前两天相比发生了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洪钧成了众人围绕的中心,而之前纯粹可有可无的他只是在散场时负责埋单;其实大家围绕的仍然是弗里曼,不过弗里曼旁若无人地只管拉住洪钧问这问那,他很喜欢听洪钧给他讲中国的事,尤其是各种层出不穷的经典掌故,众人也就只得陪着听、陪着笑。

    酒吧打烊,众人各自散去,科克回到自己的大使套房,里里外外转悠着却想不起来该干什么,他不想睡觉,因为舍不得让无比美好的这一天就此结束,生怕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已成为回忆。他从冰箱里取出一小瓶威士忌,走到写字台前坐下,刚要把酒打开,电话响了,拿起来就听到是弗里曼在大声说:“你这狗娘养的,这么早就睡了吗?我还没睡你怎么敢先睡?!”

    科克笑着说自己也没睡呢,刚想喝杯酒,弗里曼说:“这还差不多,马上过来,陪我喝一杯。”

    科克来到总统套房门口,大门居然虚掩着,他敲了下便推门进来,里边不止弗里曼一人,一位男管家和一名女服务员加上弗里曼都在吧台里忙着,等到香槟酒等一应物事已被摆到客厅里的茶几上、房内只剩下弗里曼和科克时,科克问道:“还觉得兴奋?”

    弗里曼把两只倒好香槟的高脚杯端在手上,把左手的递给科克,待两人轻轻碰杯之后一饮而尽才坐下说:“不能只是兴奋,我们还要马上采取行动。”

    科克从冰桶里拔出酒瓶,在两只酒杯里各倒上三分之二杯的香槟,再坐到弗里曼对面的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弗里曼的眼睛盯着杯中的气泡,说:“今天下午的会面是令我终生难忘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no。3’的知识竟如此渊博,他对我们的了解远比我们对中国的了解要多得多,坦白讲,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无知透顶。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应该怎样把你们几个在场的家伙都干掉,或者可以稍微仁慈一些,把你们大脑中有关今天下午的记忆刷新成一片空白。”

    科克忽然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干呕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你在香槟里面加了些什么?我真后悔喝了它。”

    弗里曼开心地笑起来,说:“好啦,收起你的丑态吧。我一直在想‘no。3’讲的那几句话,你知道是哪几句吗?”

    科克逼真地摆出一脸茫然的样子,痴痴地反问:“哪些话?下午的事我已经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弗里曼笑得止不住地咳嗽,他端起高脚杯再次一饮而尽,待气息平复之后问道:“‘no。3’为什么建议我们在帮助中国的市场成长的同时,也要在中国的市场中学习?他为什么建议我们在把先进的管理经验带到中国的同时,也要致力于培养本地的管理人才?”

    科克恢复到一本正经的神态,说:“因为我们这些人显然不懂得中国的市场。我事后每每回想起那个情景都觉得真是糟透了,我们去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中国人,而这个中国人看上去却只是你的翻译,难怪他们会怀疑我们在中国的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还好韦恩没有去,不然又多了一个‘大鼻子’,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向‘no。3’介绍我们这位中国业务的负责人。”弗里曼摇了摇头。

    科克不动声色地听着,不做任何表态,他也没有再次起身为弗里曼斟酒,因为他自己的酒还没有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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