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波动,心理上已经习以为常,“两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也算寿终正寝了。” 这话题有点沉重,刘仕文想说什么却没说。 陈西瑞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笑着调节气氛:“我最近在研究算命,刘老师,把你的出生日期告诉我,我肯定能算出来你最近为什么不爱板臭脸了。” 刘仕文半眯眼:“在一权威的医学教授面前,宣传封建迷信,我看你是活腻了。” “有句话不知道您听过没有?” “说。” “医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刘仕文真想给她一脚,“收着点笑,小心患者投诉你。” 十八楼明显要比普通病房安静许多,走廊干净敞亮,这里没有见缝插针的加床,也没有唠不完的市井俚语。 如果病房里面足够安静,她这点声音完全能被整层楼听见。 她讪讪敛了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万一他们投诉我,我撒腿就跑,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刘仕文哼了声,指指她头顶45°的方向,陈西瑞抬头望过去,嚯,好大一个高清摄像头。 找到指定房间号,刘仕文伸手推开了门,恭候多时的管床医生走过来,跟患者及家属介绍:“这是我们呼吸科的刘教授,过来看看老爷子。” 病床上的老人满头银发,仪态从容,大概是军人出身的缘故,两只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威严之意。 老人冲他们点了点头,刘仕文颔首意思了一下。 “老爷子一直咳嗽咳痰,昨天送的痰培养,今天出结果了,提示是大肠埃希菌。” “用的什么抗生素?” “美罗培南。” 刘仕文指派徒弟去听诊,却见陈西瑞跟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眼神来回在患者和患者家属之间扫视,他拔高音量,又喊了遍“陈医生”。 陈西瑞惊了下,顿时回神:“啊?” “去听一听。” 陈西瑞走到病床前,嘱咐男家属将老爷子扶坐起来,这人本是靠着沙发,笔记本支在腿上,闻言看了她一眼,把电脑搁到旁边的茶几上,听话照办。 男人绅士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陈西瑞脸颊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赧色,顾不得多想,弯着腰,跟老爷子说:“爷爷,您好,我姓陈,耳东陈,您叫我小陈就好,那个……我给您听一下肺部情况。” “谢谢你啊姑娘。”老人声音浑厚如钟。 管床医生笑道:“这是我们刘教授的学生,今年研三了吧。” “对对对,我研三了。”陈西瑞借着东风,极力在老人家跟前刷一波存在感,“我是江州人,来这边上学快八年了,非常喜欢北市这地方,六朝古都,方言好听,美食天堂。” 在场的人皆是一笑。 刘仕文皱眉:“你啰里啰嗦地说什么呢,赶紧听。” “别着急老师,我听着呢。” 傅宴钦翘着二郎腿,单手支头,不做声地望着她。 大约半分钟后,陈西瑞摘了听诊器,汇报情况:“右上肺湿啰音有点重。” 刘仕文对那管床医生说:“片子给我看看。” 管床医生递给他片子,刘仕文阅过之后,递给陈西瑞:“你能看出什么吗?” 陈西瑞寻了个光线充裕的角度,摆出非常专业的读片姿势,口气也十分具有权威范儿:“痰培养是大肠吗,但我看这片子不像是大肠埃希菌引起的肺炎啊,大肠很少会出现这种大片实变影而且又没空洞的表现。”一甩片子,问管床医生,“你们美罗培南用了多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