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当时觉得自己可无辜了:“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就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刘仕文相当无语:“回去写个检讨。” “凭什么!?共情能力强也有错吗?” “你没错,下次给我钻厕所哭去。”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清澈愚蠢,简直可以充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反面教材。 医生是病人的坚强后盾,试想后盾都倒了,病人岂不是更慌? 她现在算是掌握了谈话的技巧,五分淡定,五分安慰,废话少说,而且在临床待久了,她渐渐摸索出一种技能——能从对方的穿着谈吐以及职业年龄精准判断出这人脾气如何,自己下一步该采取哪一种谈话方式。 不过,宁可把病情能往重了说,绝不往轻了说,给家属留点心理铺垫,老祖宗说的“丑话说在前面”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趟查下来,出院了八个,陈西瑞吭哧吭哧给人家办出院,后来又新入院了四个。 28床的老太太今天出院,这会儿坐在她办公桌旁的凳子上,客客气气地说:“陈医生,帮忙开点高血压的药,我那药快吃完了。” “行,没问题,你把药名告诉我。” 老太太一一告知,陈西瑞一一敲进医嘱。 老太太满头银发,面目慈祥,“陈医生,你今年多大了?” 陈西瑞盯着电脑屏幕,键盘敲个没停,“我二十三了。” “真年轻啊,有对象没?” 陈西瑞打字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心里头泛出些难以名状的小骄傲: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即便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也能被奶奶辈的伯乐慧眼发现,并提出“当她孙媳妇”的美好期愿。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位老姐姐只是想攀个亲家,省点挂号费。 老太太又说:“我孙子比你大两岁,一表人才,要不我给你看看照片?” “哈哈晚了一步,我有对象啦。” 陈西瑞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老太太是躺着进来的,现在能喘着活气给她介绍对象,说明诊疗很成功啊! 这一整天都没消停,办出院,收病人,写病历,药品还天天缺货,厂家品规换不停,陈西瑞骂骂咧咧地给药房打电话,再骂骂咧咧地给病人改医嘱,下午挤出点时间去参加了一个院内培训。 忙到晚上,手头事情没弄好,陈西瑞被迫留下加班,正好向周添请教几个专业问题,她搬了把椅子坐到周添的工位旁。 老师在认真教,学生在虚心学,没一会儿整盒炸鸡就被他们吃光了。 周添问:“炸鸡香吗?” 陈西瑞说:“香。” “这是我今天的晚饭。” “……”陈西瑞嘴巴微张,“周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这炸鸡给我香迷糊了。” “没事儿,我再订一份。” 陈西瑞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打卡,零花钱全冲交通卡和饭卡了,只能无奈求助男朋友,特地跑到没人的值班室去,悄悄给傅宴钦打电话:“我不小心把上级老师的饭给吃了,转我一百块吧,我给人家重新点一份。” 傅宴钦在外面应酬,正好借着机会出去透透气,手上夹了根烟,半天也没吸,方才在包厢里倒是吞云吐雾了好几口。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嚣张吗?”他打趣,嗓音慵懒沙哑。 “我不小心吃的,你在外面啊?” “跟人吃饭。”傅宴钦挪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不跟你说了,别忘了转钱。” 半分钟后,陈西瑞收到了一笔十万块的转账,她讶异:【你干嘛给我转这么多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