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比起平常那优雅华丽的声线,要沉哑一些。裴疏槐的耳朵尖被烫了一下,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把亲切的问候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 “你还有脸喂?祁暮亭,你是不是有病!” 莫名其妙被吵醒,被辱骂,祁暮亭不愧是比千年狐狸还道行高的老妖精,愣是一点气都没生,反问道:“我们俩,到底是谁比较像有病的那个?” 裴疏槐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你!” 祁暮亭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你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骂我一句?” “当然不,是很多句!”裴疏槐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利用了什么非科学手段谋害我?” 不然他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我警告你,”裴疏槐捶了下床,“是个男人就别敢做不敢认!” 祁暮亭稳如泰山,“你每天会遇见很多事,我也会做很多事,你不说明白点,我怎么确认你遇见的是否刚好就是我做过的?” 这话……裴疏槐竟然觉得有点道理,可这他妈要怎么说明白点?难道要他说:哦,我他妈做春梦了,对象是你,你在梦里对我这样那样,我他妈还起反应了? 这种话他要是能说出口,他自割舌头好吧! 裴疏槐许久不开口,呼吸倒是越来越急促,一副要病发身亡的样子,祁暮亭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样子,“你不说,我就挂了。” 裴疏槐下意识地说:“不许挂!” “嗯?” “电话是我打的,只能我来挂!” “行,那你说。” “我不说。” 这泼撒的,祁暮亭也不计较,说:“好,那中午你过来送饭的时候,就站在办公桌前,面对面地跟我说。不过我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都很宝贵,你好好酝酿,如果到时候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轻哼了一声,威胁的意思很明显,然后挂了电话。 “操!”裴疏槐扔了手机,恶狠狠地龇牙,“妈的,中午就毒死你!” * 祁暮亭放下手机,这个点被吵醒,也不用再继续睡下去了。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是新的一天,无聊,没劲——不对,说不准裴疏槐中午就来给他下毒了。 也不对,如今这个裴疏槐可不是以前那个“裴疏槐”了,虽然是个暴脾气,还不讲道理爱撒泼,但应该做不出下毒这种事。 祁暮亭对今天的期待值降低了一半,只剩下1%。他翻开被子下床,进入浴室洗漱,出去后换了身运动套装。有东西在挠门,他过去打开,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土狗跑了进来,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板上打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