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的50年就得算是末日纪元了。 后来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如今天都的幸存者把他骂的一无是处,说他是比亚努什害死婆罗人更多的刽子手,说他对谷物征收消费税是连农民的钱都抢的强盗,但说不准哪天又会像怀念罗威尔一样怀念起他来。 毕竟谁也保不准,以后有人真去干了他想干却没好意思也没敢干的事情呢? 亚努什在任期间死的人还真没他当大统领的时候死的多,这句话还真是个大实话。 那家伙带着天王军把贵族的庄园抢了个精光,让奴隶们睡了他们一辈子只敢想不敢碰的嫂嫂和小姐,还让杜瓦塔抢的妻妾成群,沙鲁克家中堆满了金银珠宝…… 是自己那一枪惊醒了他们没做完的美梦,没做完的梦可不得继续做下去吗? 或许他得写个罪己诏了。 “哈哈哈!有趣,太特娘的有趣了……” 想到这里的阿布赛克兀自笑出声来,甚至笑出了眼泪,连原本阴郁的心情也都一扫而空,一瞬间洒脱了不少。 天宫的崩塌让他放下了关于皇位的执念,不再去奢望那根本不可能的永恒,而皈依银月教派让他放下了对权力的执念,不再看谁都疑神疑鬼。 如今的他则终于修得了自己的圆满——连那原本放不下的一切也都在这一瞬间放下了。 他终于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那口枯井。 困住他的根本不是两边厚厚的墙壁,也不是头顶那遥不可及的云—— 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是功是过,皆留与后人说去吧!” 和自由邦的奥多市长一样,他最终直视了自己的内心,并且在游戏即将结束的最后一秒彻底地领悟了自我。 而也正是在这一刻,那困住了他许久的噩梦也终于雨过天晴…… …… 与会的众人皆惊叹着这会议厅的宏伟,也有人感慨着要是能把这钱拿去再修一座避难所该多好。 能与过去和解的只是少数人,而能从过去的辉煌中走出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阿布赛克的表现还算是比较不错的了,至少他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 而像什么水坝城的城主之流,则已经呆住似的惊掉了下巴,左顾右盼地去找自己的心腹,没了左膀右臂一时间竟是无所适从了。 事实证明风口上的猪并不一定什么都懂,而且也未必什么大风大浪都镇得住。 至于真正的大佬,早已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无论是凯旋城的执政官,还是联盟的管理者,亦或者学院的首席技术官,企业的理事会成员,以及东帝国的萨伦,北帝国那位壮的像熊一样的皇帝,新联合邦总统派来的穿着正装革履的外长…… 所有要谈的事情都已经谈完了,没谈的事情则说明不值一提,坐在这儿的他们也不过是走走过场。 不过会议的主办方是平等的,即便是无足轻重的小势力首领在这里也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并且保证每一个人在会议开始前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 无论他们背后的故事是否可笑,无论坐在这里的谁或者谁又在谁的眼中像个小丑一样,坐在这里的他们都是一群废土客们发自内心的选择。 至少是此时此刻的选择! 而也就在所有人都入座的同一时间,庄严而肃穆的声音在会议厅中响起—— “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莅临此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