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咫尺的废土上发生了什么,他更倾向于那发生的事情是和他们毫无瓜葛的意外。 少管闲事才是生存之道,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当上守卫,正是因为他不会去答理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小伙子匍匐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还在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枪声,还有奔跑的声音,隔着至少得有三四十公里,砰砰砰的……谁和谁打起来了。” 马克忍不住上去踢了他屁股一脚。 “别特么瞎操心了,起来站岗。” 屁股上挨了一脚,那小伙子尴尬地站了起来,老实地把嘴闭上不说话了。 被他这么一搅合,马克直到中午为止都还算不错的心情也被弄得一团糟。 人一旦知道自己旁边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又不知道那事儿具体是什么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然后开始焦虑。 尤其在没事儿干的时候。 马克也不例外,那小伙子倒是像把这事儿放下了,他却忍不住在心里头反反复复的想。 到底是谁和谁在打? 话说这里往西去,有大点儿的聚居地吗?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林中忽然一阵沙沙晃动,接着便是“嗖”的一道破空声响。 马克还没回过神来,一支箭便擦着他的帽子飞了过去,铛的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柱子上。 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抄起手中的步枪上膛,打开保险指向了那箭矢飞来的方向。 “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答。 马克咽了口唾沫,眼中闪烁着错愕和紧张,枪口笔直地指着那片看不见人影的树林,却不敢上去看看情况。 这时候,旁边的小伙儿跑到了他身后,将那支箭从柱子上拔了下来,朝着他叫了一声。 “长官!箭上绑着东西!” “是什么?”不敢从准星上挪开视线,马克死死盯着那片树林,背对着他喊了一声。 “是一卷兽皮!上面好像写着什么……”拆开了那卷兽皮,勉强认出了上面写的内容,那小伙子忽然呆住不出声了。 兽皮? 马克愣了一下,急切地想要知道上面的内容,却又不敢放松警惕。 于是他维持着瞄准的姿态,向后退到了那小伙子的旁边,腾出左手一把将那张兽皮扯了过来。 上面果真用兽血写着两行潦草的字。 而且还写错了。 连蒙带猜地将上面的内容认了出来,马克的脸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像是刷了白漆似的惨白。 “妈的……” 嘴里咒骂了一句,他迅速看向了身旁同样呆若木鸡的小伙子,用警告地眼神盯着他。 “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报信……这事儿不许和任何人说!” 那小伙子呆愣着点了点头。 马克看了一眼森林,咬了咬牙,将枪收起背在背上,带着那根箭和那卷兽皮,头也不回地朝着小镇内跑去。 森林中,一双藏在兜帽下的绿色瞳孔,注视着向小镇内跑去的那个背影。直到那个守卫消失在大门背后,他才从森林的阴影下隐去了身形…… …… 希望镇正中央的公所。 会议室的圆桌前坐满了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灰熊与路灯酒馆的老板,有上了年龄的老木匠,有鞣皮工坊的店主,也有握着千亩地的地主和管着千户人的镇长。 他们都不是很闲的那种人,然而此刻却都沉默地坐在这里,吸着一手或二手的烟。 即便辛辣的烟味儿能把人呛出眼泪,坐在这儿的人仍把门窗捂得严严实实,没有开一丝窗透气的打算。 同样的,也没有人说话。 此刻他们面前的圆桌上躺着一支箭。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有人将这支箭射在了小镇的西门口,被站在那儿执勤的卫兵给捡着。 之前上面绑着一卷兽皮,用兽血写着两行字。 【欧格,要吃人。】 【快跑!】 “如果这是个玩笑,这绝对是今年最拙劣、最恶毒的笑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这儿的镇长。 他的名字叫马贺昌,虽然已经是五十岁高龄,但身板还算硬朗,在镇上相当有威望。 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灰熊与路灯酒馆的老板抱住了脑袋,一脸痛苦地自言自语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