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并非从未听过宫闱秘辛,却依然难掩震惊神情,初时她便注意到玉中人红衣下遮掩的似是楚国国君冕服,只是尚未来得及确认便被钟林晚打断,现在想来,此衣应是宋煜自楚王身上扒下后所着,如此还不解恨,便特意将楚王尸首拖出,摆放为向着王座跪地求饶的姿态,以此来惩罚他带给自己的屈辱折侮。 右长老此刻正在得意之时,还欲侃侃再谈,一道清冷语声忽然插入进来,话语寥寥,“你是何人。” 右长老神色微凝,目光转向,突然嘶声大笑起来,“洛姑娘真是好眼力!”说话间,一把扯下遮面黑布,露出一张阴柔英俊的男子面容,林旸瞳仁骤缩,一眼便认出他来,竟是酆都古墓中便与她们对上的黑袍人,酆都时只一个照面林旸便给他打伤昏死,万劫内与之交手亦不长久,加上对方始终以黑布遮面,故而虽有莫名的熟悉之感,一时竟未能联想到黑袍人身上。 洛渊眸光微冷,却无意外之色,“万劫教主是你所杀。” “洛姑娘这便冤枉我了,杀他我不嫌脏么?”黑袍人满脸张狂狰狞,丝毫不掩对万劫教主的厌憎,“那废物同他的男宠祖宗一个德行,生为男身却整日幻想如何保持容貌,机缘下得了吸血之法却不知好好利用,龟缩在这小小万劫,靠我来设法为他抓取活人,可惜他虽无称霸武林的心思,久之养成的嗜血之性却越来越难控制,数日前发作时终于走火入魔,于教内大开杀戒,被左长老与一众教徒合力击杀,左长老也是个废物,没了教主赐予他们活人饮血,便想出这么一个蠢笨办法,招来外人设祭作最后一次饮血狂宴,我只是为这场欢宴趁热再添把火,催动那废物身上蛊虫,叫大家来得尽兴而已。” 黑袍人的说法乍听之下似无破绽,稍作细想便能察觉不对,林旸冷笑一声,目色中亦染上讥诮,“右长老是遮面太久连脑子也给蒙紧了么,万劫山脚下便有一村村民,他们不先将圈养的口粮吃了,反而大费周章地引外人来此,岂非徒增变数?” 黑袍人面色一变,便要发作,掌心中都已凝起一股黑气,看了林旸半晌,却又缓缓放下,神情间反倒从容起来,“你以为教中人都是从何而来,顾念这一点血缘也算他们最后一分人性罢了。” 林旸目光一滞,想起初来封目村时那位相貌憨厚的村民和他毋近万劫教徒的警告,背后生起游丝般的一阵寒意。 “你与钟姑娘素无仇怨,为何引万劫教主处处针对于她。” 林旸被一道冰冷语声拉回神思,分外惊讶地看了白霁一眼,方才她一直防备这木头贸然出手,没想到对方竟还有主动问话的时候。 黑袍人沉默片刻,像是才明白白霁口中的“钟姑娘”是谁,盯着白霁怀中人桀桀怪笑起来,“我可未针对她,蛊虫催发后我根本未加操纵,那废物只凭嗜血本能行事,想来是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