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旷神怡,抬头望了半晌,直到最后一支烟花坠落,谢湘亭等了一会儿,没再有后续声响,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低头再去看盛扶怀的时候,去发现原来他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 谢湘亭隐隐有些奇怪,不知这人去哪了,四下张望一番,还是没有发现,她不知道盛扶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下文,打了个哈欠,便回到座位上继续看书了。 这会儿她也没再走神,看得津津有味,等夜深了,困意涌上来,她便照往常一样,梳洗后睡了下去。 当日夜一切如常,倒是也没人发现,浔香楼里其实少了个人。 盛扶怀房间里的被褥整整齐齐地放着,完全没有被人动过,房中空无一人。此时此刻的盛扶怀正站在衙门的大堂之中,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半个时辰前,他在南街上遇到了陆绾夏。 陆绾夏见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拔了刀,“深更半夜私自燃放烟花,触犯大夏律法,跟我回衙门。” 陆绾夏是个不好惹的倔脾气,她想要抓的人,没人能忤逆,只要违法了律法,只要不是皇帝,她都敢动手抓人。 盛扶怀自知是自己一时疏忽,竟想着去讨谢湘亭开心,却忘记了律法,不管他是何身份,犯了法确实该罚,便也没有反抗,他怕谢湘亭见他被带去衙门后担心,便趁着烟花声响还未结束,悄悄跟陆绾夏离开了。 陆绾夏前几日着了凉,在家休息了几日,今天刚刚出来上岗,对于这些日城中发生的事也所知不多,只认识盛扶怀是浔香楼弹曲子的那名小琴师,并不知他还是镇北大将军。 她心情不大好,到了衙门,因为入了夜,她还要去巡街,便毫不留情面地将盛扶怀塞到了大牢里。 她这个人有时候行事就是嚣张跋扈了些,本来一炷香就能解决的事,她一见盛扶怀这小脸,就舍不得让给事件结束,索性就任性让他在大牢里待了一宿,第二日清早,陆绾夏才开始处理此事。 牢里阴暗潮湿,盛扶怀身上伤痛未愈,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伤口更是疼痛难忍,因此一夜未眠,第二日精神欠佳,因为身体不适,陆绾夏审讯他的时候,他回话的字数寥寥无几。 陆绾夏对他这般消极回话的态度十分不满,觉得他无礼,虽然盛扶怀并没有说什么怨言,也乖乖交了罚金,可他满不在乎十分漠然的样子,让陆绾夏觉得他这是无声的反抗,她心中来了气,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斥责道:“怎么?不服气?” 盛扶怀头有些痛,强撑着精神叹了口气,说道:“没有。” 陆绾夏见他绷着张脸,眼皮都不抬起一下,分明就是不服,所以她并不想轻易放她离开,“你什么态度,我将你带到此处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你这些个银子的——” 岂料她还没说完,就听到“砰”地一声,盛扶怀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陆绾夏这才察觉不对劲儿,急忙将盛扶怀拖拽起来,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她方知是自己错怀了人,便知错就改,及时补救,请来了大夫替盛扶怀诊治。 这一出下来,便有早就看不惯陆绾夏的小人开始在私底下说闲话,说是陆绾夏故意刁难百姓,滥用刑罚,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加了很多莫须有的东西。 消息很快传到了县令大人方守真的耳中,方守真受到小人的挑唆,听到陆绾夏的恶行很是气愤,急忙过来查看情况。 不过此事他向来信任陆绾夏,知道此事应该是被人恶意放大了,但陆绾夏到底也有错,他总该是要训斥几句,没想到刚来到现场,还没来得及对陆绾夏进行批评教育,盛扶怀身上一块将军令落了下来,方守真捡起来一看,立刻跟见了鬼一般,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身子软下来,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陆绾夏急忙走过去将他扶住,见他激烈的反应,十分不解地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方守真缓了一会儿,满脸怨恨地看了一眼陆绾夏,无奈地指着她骂道:“昔日你乱来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儿你倒霉了,我怕是也保不住你了!” 他说着,将手中的将军令拿给陆绾夏看,陆绾夏一见,瞳孔也是一震,万万没有想到浔香楼的小琴师居然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这、这有钱人的趣味,果然与众不同。” 她不禁摇头感叹。 方守真平日里待她如女儿一般,出了事常常护着陆绾夏,此刻见她仍旧不当一回事的模样,恨其不争气地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和你说,若是将军大人计较起来,你死定了,我都护不住你!” 陆绾夏撇了撇嘴,瞄了盛扶怀一眼后不屑道:“他现在人都没醒呢,能拿我怎么样?大夫还是我请的,等于是我救了他一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