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未晚脑子里突然闪过进门时看见的那块匾额,倾心苑,谷怜心,难道这是曾经自己娘亲住过的院子? 如是想着,迟未晚便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只是这门窗紧闭,该如何进去才好?这锁……想起电视中看见的,开锁大师随便用什么工具都能将锁打开。将发上的金簪摘下,迟未晚便试着往钥匙孔中插去,运气好说不定还真的能开出来呢。 想着,簪子还不曾完全插入,更不曾用力,那锁便自己给断开了。迟未晚拿着锁站在门前愣了一会,有些懵。这也太简单了些吧!想来可能是年数久了,这锁便自动脱落了。 推门进去,并没有想象中灰尘漫天的呛人感觉。屋内摆设的饰品少了很多,只是每一样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的,即便是光线极差,迟未晚还是能感受到这屋子定是有人时常会过来打扫。 往里走,床边放着贵妃榻,塌边上放着一个小孩子的摇篮。走过去,轻轻推动它,摇篮便吱呀吱呀的晃动起来,在安静的屋子里,冷不丁的还真的容易让人冒出一声鸡皮疙瘩。只是迟未晚却恍若未觉,缓缓的在屋子里走动,几乎要将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 床边摆着一个小几,上头放着一些绣花用具。掀开上头盖着的布,便露出了只做到了一半的小虎鞋,鞋子最前头还缀着一颗圆滚的珍珠,好似制作鞋子的人想要将最好的东西都给马上要出世的孩子。 摩挲着鞋子,迟未晚几乎能够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面上挂着恬淡满足的笑意,低着头给自己的孩子缝制鞋子,偶尔停下来摸摸肚子,这时候她脸上的笑便更加柔和灿烂。 虽说房中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可整个房间看起来依然是处处都透着柔和安心。这屋中的主人定是很热爱生活,深爱着自己过着的每一天的人吧,所以房间的各处总透着烟火气。 房间很大,外头还放着一张梨花木的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依然在,还摆着两本不知从何处淘来的话本。话本里头还被标注了好些地方,甚至还有批注,诸如“小先生一介书生,又岂会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姑娘,此处有疑”,亦或是“昨夜大雨,枣子掉了一地,心疼醉枣少两罐”。 充满天真欢乐的语气,让再翻开这本书的人都忍俊不禁,便是迟未晚也不由得嘴角随着扬起。那时候她的生活一定很轻松愉快吧,所以才能在字里行间体现出来。只是为何到最后会突然死亡,自己又会被送走?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隐情? 便是那云侯爷,若是一开始能够待谷怜心这般好,让她的日子这般惬意,又为何突然转变得这么快?与安梦莹想比,谷怜心无论是身份地位都完全超越她,正常的男人还会因小失大吗? 为此,迟未晚又产生了重重疑惑,这个云侯爷在这突然转变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说是一直在欺骗谷怜心,那也应该继续欺骗下去,而不是这般大胆的与庆侯府反目成仇,甚至连名声脸面都不要了,这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不知在里头待了多久,外头的天色渐黑,迟未晚是被外头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惊醒的,急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恢复原样,又及其快速的将门关上,走到床边上直接躺了下去,假装昏迷不醒。 约莫也就几个呼吸之间,房门便被推开了,“快找找!” “这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顾将军您这是何意?”云侯爷愤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比之更冷漠压抑,顾南风几乎未将他的怒吼放在眼中,“永宁县主受邀前来赏花,却无故失踪,你云侯府非但不立即寻找,反倒一再阻止义和县主与我妹妹寻找。这又是何意?本将军奉皇上口谕,寻找永宁县主,云侯爷又三番四次的阻挠,难不成是心里有鬼不成。” 一字一句轻缓的吐出口,偏偏又让人没能反驳,云侯爷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可是他身为侯爷,却被一将军这般当着下人丝毫不给面子,他心中还是气的很。 “谁知道永宁县主是不是跟哪个男人跑了,若是找不到顾将军你还是想想怎么给本侯爷道歉吧。” 回应他的是门外树枝断裂的声音,“再敢多说一句污蔑她的话,死。” 若是周身的气势能够杀人,想必云侯爷已经千刀万剐了。看着外头被劈断的树枝,以及顾南风那恍若一下秒便要杀人的表情,云侯爷也不敢再说一句。 “晚晚!” “县主!” 几乎是同时,于娉婷和静姝发现了她,大叫一声冲上去。而比她们更快的是还在门口的顾南风,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将迟未晚抱在了怀中。 迟未晚身上本就冰凉,尤其是还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更是几乎要冷到骨子里了。顾南风一碰到她冒着寒意的身体,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此时恨不得将云侯爷直接给宰了才能泄愤。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