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当日便给她回了信,谢了她,说是求之不得。说当日定然会替锦柔准备礼品,保证会派车派人什么的。 她们先去的袁家。 锦柔见着人,先就偷偷打听人家的家世,看家中有没有适龄的儿子兄弟。 若是家世清贫些,她便对人爱搭不理。 若是家世显贵,却无儿子或是兄弟,她便对人不咸不淡。 只挑那家世显贵,家里有适龄儿子兄弟的人家上赶着奉承。 如此势利,锦鱼都替她脸红。 从袁家出来,她特意私下提醒锦柔不可如此,锦柔低头,手指绕着裙带,笑着说知道了。 她还当锦柔会改,谁知到了定北王府,锦柔却是变本加厉。 定北王府请的人,还不像袁家,有些清贵的故交好友,都是非富即贵。 锦柔就跟喝多了鹿血一般,激动得东跑西窜,四处拍马屁,急着与人结交。 有人若是问起她是谁,她便立刻把锦鱼搬出来,道:“我姐姐卫五娘子带我来的。她跟长宁郡主可是闺中密友。” 锦鱼臊得满脸通红,可她自己也是头回到定北王府做客,实在不好在人家里弄出些动静来,只得让豆绿偷偷去打听一下,锦柔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豆绿确实是个能干机灵的,竟真的打听了来。 说锦柔私下对她甚是不满,怪她不肯把锦柔引见给这些好人家。 而且还说,若是要结交些破落户,又何必费力求到她这里来?又说锦柔如今记在了夫人名下,也算半个嫡女,本就该比庶出的尊贵些。言语之中,竟是连侯府都瞧不上了,想要嫁个公府王府。 锦鱼听得无语。她自己也不认识这些人,怎么替锦柔引见? 再说能与定北王府和袁家相交的人家,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来做客的姑娘,又大多都是母亲或是嫂子带着来的。 便是人家真的没个适龄的儿子兄弟,可谁家还没个亲戚朋友? 锦柔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到如此地步,也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嫁谁,都是命。 她又不是神仙,没这本事替锦柔改命。 便连话也懒得再跟锦柔多说,只让豆绿去传话:“随她怎么结交这些人,只别拿我做人情,到时候别怪我不给她脸面!” 一时豆绿回来,笑道:“六姑娘说她自然不敢不听姑娘的话。别家姑娘要拉着她打听您的事,她也没法子装不知道。请姑娘不要误会了她。说她回家去,再给姑娘赔不是。” 锦鱼:…… 锦柔这是把她当傻子了。 既然锦柔这样聪明,她还是不要再管人家的闲事了。 * 转眼便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年味儿总算是淡了些。 虽然十分想念江凌,可听到外头粮价开始回落的消息,锦鱼便知道江凌救灾成功全无悬念。她悠悠闲闲地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得空不是跟白夫人等打打牌,就是在屋子里照顾兰花,直到顾二嫂子来晓光院找她。 锦鱼如今不太喜欢在晓光院招待客人。 可是也不好叫顾二嫂子大老远地跑到众芳斋去。 想了想,只得把她请进了堂屋。 两人隔着张四五尺宽的黑漆雕祥云八仙桌。 锦鱼叫人上了茶果点心。 顾二嫂子是个老实人,坐下茶没喝两口,寒暄不到几句,便红着脸,腼腆地把来意说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