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锦鱼极少说。说得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便急急甩开锦柔的手,进了期颐堂。 留下锦柔一个人,在北风中呜呜咽咽地哭。也不知道是在后悔,还是在埋怨。 * 好容易进了期颐堂,她进了梢间,就见老太太坐在炕上,头上插着珠花金翠,身上穿着件厚厚的狐狸风毛蜜合色对襟袄,早穿戴整齐了,不由笑道:“老太太这颜色搭配得极好,年轻又精神,倒白成我的功劳了。” 花妈妈在一旁笑道:“老太太早跟侯爷说过的,说你来了,叫你先过来一趟。怎么倒全都跟来了?可是侯爷没说清楚?” 锦鱼笑道:“爹爹倒是说清楚了的。只是大家都想来沾沾老太太福气。” 老太太招手让她坐近了,笑道:“怎么倒成了小油嘴儿了,我来瞧瞧,这过年是吃了几斤的猪油渣子。” 锦鱼见老太太心情竟不坏,不由有些奇怪。 锦心的事可是也连累了景阳侯府。刚才她爹都满脸乌云,许夫人又迟迟不肯出来见面。想来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上回锦心要和离,老太太急得都病了,这回怎么倒一点都不担心? 她一边坐下,一边把小红嘴唇噘得老高,像只可爱小鸟儿,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拧了她的小脸一把,笑道:“没良心的。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 锦鱼上次回来是重阳节。其实也不算太久。 不过她没顶嘴,笑着任由老太太捏巴。 花妈妈笑道:“快别拧了,五姑奶奶这小脸嫩得跟奶酪一样,一碰就是一个印子。” 老太太手指瘦得跟干柴火似的,并没什么力气。不过听劝,也放下了手,复拉着锦鱼的手道:“听说你跟你姑爷赈灾这事办得好,在皇上皇后娘娘跟前挂了号?” 锦鱼点了点头。 老太太道:“我后来才知道,你还让锦柔收罗那旧的冬衣。锦柔那丫头能成什么事,这样的事,你就该跟我说!可是嫌弃我老太婆不中用了!” 锦鱼其实也是体谅老太太不易。怕她跟许夫人为了她再闹不快。 不过老太太既这样说了,她便不客气道:“如今您要捐冬衣也好,捐那木料茅草也好。我都一概全收的。” 绿柳庄的计划虽然完美,可一时哪里去找那许多的木料茅草。她正发愁呢。 老太太这才指着花妈妈道:“这才像个样子。你回头替她办去。” 老太太和花妈妈又打听了一回江凌一夜连升三级的事。 锦鱼才问:“我看今日老太太甚是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花妈妈笑道:“五姑奶奶回娘家便是喜事了。” 锦鱼不由笑起来。 老太太也笑道:“这话不假。过年也是喜事。不过还有一桩喜事。听马太医说,你姨娘这胎怀的多半是个男娃娃。若长大了,也像你这般聪明懂事,咱们卫家也算是后继有人。” 锦鱼:…… 她现在就有五个兄弟,只是她跟他们都不熟,也不知道秉性如何,反正到目前为止,没一个是有名声的。 这也是锦心之前在卫家那么受宠的原因之一。 毕竟闺阁女儿要出名比男子更困难。 可锦心出嫁前,在京城闺秀之中,也算是颇有贤名。 听老太太这话,大概这五个兄弟都很平庸,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她娘的肚子里了。 这马太医听说是个妇科圣手,想来也是有几分把握才敢这么说。不然岂不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说话间,老太太指了指地上的一个三尺来宽的黄漆箱子:“那都是给你姨娘的。你一会儿回去时,就说是我叫你带回去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