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别的也来不及了,若是这香梨还有……她就配个秋梨膏的方子,眼看入秋了,谁家不买一两罐备着,以便秋冬风寒,咳嗽时用?卖梨一斤不过一两文,卖秋梨膏却轻松能卖二三百文。 若是味道好,生意做起来,江家还愁什么入不敷出呀?!以后江家只把这香梨一样种好就成。 她不由心下大定,喜笑颜开。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这开源的大难题一下就解决了。 豆绿见她突然傻笑,虽不明就里,可也跟着傻笑起来。心道:还是姑娘聪明眼光好,挑对了姑爷。人长得好看,性子更好,对姑娘更是好到捧在手心里,大气都舍不得多吹一口。不说姑娘,就是她的日子,也比在景阳侯府自在多了。尤其是如今姑娘掌了中馈,她在永胜侯府,都能横着走。 主仆二人各有各的开心,不多时便到了景阳侯府。 锦鱼与江凌先去见过景阳侯与许夫人。 可景阳侯脸色沉郁,许夫人也瘦了许多。神情之间都有些郁郁。 锦鱼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们过得不甚和睦如意? 问过安,两人似乎都没心思应付她。景阳侯便领着两人去了期颐堂,与老太太说了会子家常话,这才带着江凌到外面书房说话去了。 他们前脚一走,老太太便把锦鱼拉上了炕,什么水晶冬瓜糖,红梅灯芯糕,桂花小桃酥,牛乳酥酪堆满了炕桌。 锦鱼笑道:“您老人家这里怎么有这许多好吃的?” 花妈妈一边添茶,一连道:“听说你今儿要来,特意叫我张罗的。老太太如今什么牙口,哪吃得了这许多。回头你带些回去。” 锦鱼便问上回老太太来国色天香园做客的事回来如何了。 老太太脸色僵了一僵,冷笑道:“还能如何?她们还能把我这几根老骨头啃了不成?这事,你小人家就别瞎操心了。” 锦鱼便看了看花妈妈。花妈妈笑劝道:“就跟她说说吧。她出阁前也没人教她这内宅的事,如今掌着个永胜侯府,不知道多少为难事,能跟您学得一星半点的,也是她的造化。” 老太太便努了努嘴。 花妈妈这才笑道:“夫人回来听说老太太去了你那头,气得跑来闹了一场。说锦心如今在敬国公府日子不太好过,老太太若是身子不好,不能出门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去江家?这不是明摆着叫锦心难堪吗?” 锦鱼乖乖地听着,不敢插嘴。难怪今天景阳侯带他们来见老太太,许夫人没有跟着,连平素最喜欢挣的贤名都顾不上了,如今怕是还在生老太太的气,脸面都撕下了。 只是锦心在敬国公府日子不太好过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还特意建了个明瓦暖房讨好敬国公夫人么?这么大的手笔,她还以为锦心在敬国公府早站稳脚跟了呢。她心里虽然有些痒痒的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却没好意思打探。 就听花妈妈道:“若是五姑奶奶,你会怎么回应夫人呢?” 锦鱼一怔,知道这是老太太和花妈妈在指点自己,忙端正了身体,想了想,道:“我会问她,是孙女该孝顺奶奶,还是奶奶该孝顺孙女?四姐姐明知道老太太已经答应了我,却偏挑这一日请客,分明是在为难老太太呀。老太太若是不来我这里,那就是食言而肥。孔夫子《孝经》上说,这叫陷亲不义,是为不孝。” 花妈妈张着嘴,明显没想到她竟然能引经据典,伶牙俐齿。 老太太却拍着手掌笑起来,道:“我却没想到这个,倒不是我指点你,却是你在指点我了。” 锦鱼不由赧然。其实若是当面与人争吵,一急起来,她未必能想得出这么漂亮的话来回击。 花妈妈笑着道:“老太太自然没有你这般文绉绉的。她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有你们这许多人去给锦心抬轿也就够了。她去江家,也免得叫人骂卫家人全是势利眼。” 锦鱼听了不由愣住。她的回答讲的是一个理字,一个孝字。虽能压住许夫人,但许夫人岂会跟她讲道理?肯定还会争吵个不停。说不定又叨叨什么嫡庶有别。 老太太的回答就妙多了。景阳侯府是个整体。老太太此举,于景阳侯府有益。作为景阳侯夫人,许夫人当然也是受益人。 老太太这话相当于说,你们做了烂事,我帮你们收了尾,还来怪我? 高,果然是高。许夫人再生气,又能拿什么来反驳老太太呢? 她心中佩服,又见机会实在难得,忙把自己在江家的一翻整顿跟老太太说了。 可老太太与花妈妈听完却脸色沉重,沉吟着,半天没说话。 她不由大为忐忑,也有些后悔。她怎么就没想到先回来跟老太太花妈妈商议一下?就贸然行事了。 没想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