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的子弟,往往自矜身份,瞧不起商贾之事,他却不会。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江凌有些不自在起来,摸了摸脸皮,问:“我脸上有什么么?” 锦鱼倏然红了脸,羞赧低头,鬼使神差道:“夫君太好看了,一时看失了神。” “噗嗤” ………豆绿正在一旁卷江凌换下的腰带,闻言很煞风景地笑出了声。 锦鱼恼羞地瞪她一眼,豆绿这才做了个鬼脸,抱着衣裳一溜烟地跑了。 可到了外头,却倍加放肆,格格格的笑声不断地传进来。 锦鱼捂了脸,不敢抬头。 却听江凌道:“嗯,那娘子尽管看个够。” 锦鱼:…… * 请客的章程经过白夫人、胡氏、钟哲,王青云,钟微,甚至还有黄夫人的斟酌,终于在七月底定了稿。 锦鱼便分派人手准备各项东西,倒算有条不紊,白夫人与胡氏也都尽力帮忙,到了八月初七这日,锦鱼便将所有的都准备妥当了。只等开席。 锦鱼向来得失心并不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回为了这宴会,前一日夜里竟是极提心吊胆,有些辗转难眠,便翻身过来,看着熟睡的江凌。 江凌仰面躺着,睡相极规矩。 黑乎乎的影子里,虽然只看见一个轮廓,可也是个极漂亮的轮廓,尤其是那管鼻子,像一道山梁,她抬起手指,隔空虚虚地沿着那轮廓慢慢描绘,不想江凌猛地一个翻身,她吓了一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捉住了。 长长的黑黑的头发从他的脸侧滑下来,一双眼在夜里不像平日里那样灼灼令她不敢逼视,有些朦胧的神秘与缠绵的暧昧,江凌问:“怎么了,睡不着么?” 锦鱼心跳得慌极了,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别有原因,脸上滚烫着,窘得恨不能一头钻进被窝里去,只得闷声哼道:“嗯。” 下一刻,整个人被搂进了暖乎乎的怀里:“在担心明天的事?” 锦鱼的脸贴着他的胸,怦怦怦地,也分不清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 “总怕明天出什么事。就像一条船儿没下个锚,在水面上打着转儿的不安生。” “我来给你下个锚吧?”江凌的声音并不十分清醒。 “下锚?怎么下?”锦鱼觉得有些好笑。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头顶,像一片落叶掉落在树根。 她呆了一呆。 又一个吻飘落,这次却向额头的方向移了些。 渐渐地那吻缠绵如雨点,落在她的额角,眉间…… 慌乱的双手紧紧抱住那发热的精瘦的身躯。 小船在水波烟雨中慢慢地荡漾。 她的心却真的像被系了一只锚……慢慢地定了。 * 第二日,天公作美,秋阳高照。 江家人一大早都到了园子这头帮忙。 江凌与江家大爷二爷招呼男客。 锦鱼与白夫人胡氏顾氏还有二房的赵夫人一起招待女客。 招待女客的地点在院子东路,唯一一座的大堂,名叫繁花堂。 为了名副其实,锦鱼还从洛阳庄搬了几十盆现成的菊花来点缀,自然俱是名品。 如此一来,虽没牡丹,却也算是有花可赏了。 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