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淡淡地笑, 也没推辞, 叫香绢收了。 锦鱼又送上玉环,说是陪罪之礼。 锦心垂着长睫, 看了一会儿,右嘴角高高勾起, 道:“说来我也有错。不该意气用事。咱们姐妹有缘,生日不过隔着三天,原最该相亲相爱的。”说着从头上拔下一只簪来。 翠莹莹的绿,簪头带着白泌,正是之前柳镇费尽心机送给锦心的翡翠菊花簪。 她哪里敢收?十分推辞。 锦心却神色难辩地道:“你若是不收,便是不肯跟我和好。” 锦鱼实在无法,想了半天,才道:“你若定要送我东西,也别送这翡翠菊花簪,不管什么,换一件便是。” 锦心想了想,便叫香绢拿了一整只首饰匣子出来。 两尺来方,黑漆嵌宝,一共五层。 拉开来,每一层都珠光闪烁,美不胜收。 锦鱼晃得眼花,道:“姐姐这些都太贵重了些,随便选一样送我便是。” 锦心便取了一只八宝累丝仙草钿花,亲手替她插在右鬓,笑道:“走吧!” 这态度……好得有些诡异了。 锦鱼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可想着今日老太太生辰,不敢节外生枝,只得跟着去了。 * 老太太的寿宴摆在喜福堂,也就是她回府之后,全家认亲的地方。 因六十三不是整寿,老太太身子一向又不好,因此并没宣扬,只设了家宴。 除了卫家族中几个长老,老太太娘家两个侄儿一家,便是出嫁的三个女儿女婿。 锦鱼跟在锦心后头进了门,见里头已经乌泱泱坐满了人。 中间用玻璃挂彤红细纱屏风隔开,男左女右。 她们一进去,便引来众人纷纷瞩目。 锦鱼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东张西望,只跟在锦心后头,半垂着头,做乖巧状。 立刻便有两个丫头上来领座,锦心却道:“把我的位置挪到跟五妹妹六妹妹一处吧。” 锦鱼更觉诧异。锦心向来目高于顶,备受宠爱,家宴时多半挤在许夫人身边。怎么今日倒要跟她们两个庶妹同桌? 丫头便引了她们到右侧后面靠墙的地方坐了。 辅了大红寿字织锦桌布的大圆桌边上,早已经坐了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堂姐妹,锦柔也在,都问了好。 锦心坐下,拉了锦鱼坐她边上。 锦柔便用帕子掩着嘴笑道:“前些日子听说两位姐姐打架不和,什么时候倒背着我这般好了?” 至于这个问题,锦鱼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沉默。不过她不由多看了锦柔两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锦柔说话时总喜欢用手帕掩着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作姿态,以引人注目。 锦心却嗔目笑道:“我与五妹妹本来就是极好的。那日只不过是我一时不察,叫玉钩那蹄子挑拨离间当枪使了!多亏得父亲目光如炬,打发了她,不然以后不知道还会生出多少事来。” 几个姐妹们听了,自然都顺着她的话说,一起骂玉钩是奸佞小人,惹事生非。 姐妹们本都是嫡亲的,自当和睦。 锦鱼只得默默微笑。她回府之后,可没有哪个姐妹主动来跟她和睦过。 不想就觉得右边头上一动,听锦柔道:“咦,你这朵花钿可是四姐姐的?!” 她忙偏头一让,瞪了锦柔一眼。 锦柔这才缩回了手,撇撇嘴,说了一声小气。 她正要解释,却见景阳侯与许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