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也不敢说个不字。” 锦鱼心头一跳。是巧合吗?她爹让许夫人带她出门,正好遇到三个年纪家世相当的年青人? 还是根本是她爹怕她日后后悔,让她在纳征之前,再选一回? 那三个人都是嫡子,虽都非长,可配她,仍是她高攀了。 若是后者,她爹也未免太有本事了。安排得不着半点痕迹。怕便是敬国公夫人与许夫人都未必能看得明白。 她眼睛里热热的,映着月光,莹莹有泪,她像一头小鹿仰视着眼前高大的父亲,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我……不想反悔。” 景阳侯避开她的目光,眼中似乎有晶光闪过,片刻后,他道:“那江凌……我今日见过了。倒不是个笨人。罢了……低嫁也好,他们永明侯府绝不敢亏待了你。” 锦鱼更是吃惊,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瞳子,嘴角却像放开了的风筝,要翘到天上去。 许是她那模样太过呆傻可爱,景阳侯抬手,圈起食指姆指,冲着她的脑门,轻轻一弹。 锦鱼吃痛,抬起右手捂住脑门,却不但不恼,反放声大笑。清脆的笑声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寂静的夜风里悦动不停。 下一刻,她的左手又陷入了一只温热的大掌中。 她止住笑声,吃惊地喊了声:“父亲。” 景阳侯却没看她,抬脚慢慢前行。她只得加快脚步跟上。 就听他小声道:“小时候没牵过。今儿便多牵一会儿。” * 锦鱼住进了紫竹斋。因太夜了,又累了一日,便胡乱洗漱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才发现,这地方一头连着望燕楼,一头连着府里的后花园。原是景阳侯自用的精室雅舍。 正房三间,倒座四间,进门两边都是雕粱画栋的抄手游廊,环抱着小巧的天井。 天井里没辅青砖,而是辅了雪白的卵石,石隙长着厚厚的苍苔,窗下无花,种着杆杆紫竹,竹香宜人。 正中却立着一座细长高耸的太湖玲珑石假山,悬葛铺萝。 下头又掘了一方弯月小池,水色青碧,养着尺长红黄白花各色鲤鱼。 石畔,又种了两株大魏紫。 姚黄为王,魏花为后。可惜早已经过了花期。不然这两株魏紫盛开,映着下面小池,必是浅紫红晕,娇艳欲滴,如贵妃照水,美不胜收。 正房里的摆设布置,更是比老太太的含饴斋还要富贵豪气。 更厉害的是,在倒座还有一间小厨房,一应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 平素府里人要进望月楼一次都不易,她如今想去,不用走前门,从这小月亮门,迈脚就去了。 锦鱼明白,她爹确实更偏心锦心。可是现在看来,对她也不坏,这就够了。 血缘真是极奇怪的东西。 她在庄上十几年,没见过她爹,总觉得是个陌生人。又因她娘的话,心里对她爹是有些敌视的。 不想昨日他救了她,又牵了牵手,她竟再也恨不起来。 吃过饭,怕秦氏担心,便穿好衣裳,带着豆绿茯苓两个去了浅秋院。 还没进堂屋门,秦氏就眼睛浮肿地冲了出来。 母女两个不过是一夜不见,竟像是隔了三生三世一般。 秦氏抱住她便痛哭失声,锦鱼本来没觉得如何,可她娘这一哭,她也忍不住酸了鼻头,泪珠儿一个劲儿地往下滚,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哭。 两人莫名地哭了一阵,倒是茯苓在旁边劝道:“姑娘能住进紫竹斋可是天大的福气。姨娘该欢喜才是。” 锦鱼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她爹为什么要叫她连夜住进紫竹斋。不过是不放心许夫人与锦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