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似笑非笑道:“哦,前些日子某些人在病床上歪了两月,也不知道是哪个偏心眼的老太太山珍海味、珍贵药材日日往跟前送,没想到没落到半分好不说,还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偏心眼了,由此可见,这好人可真真难当得紧!” 卫臻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 卫庆顿时被卫臻数落得满脸悻悻的,不由挤眉弄眼道:“得了得了,小爷真真怕了你了,七妹妹,几日不见,你这嘴上的功夫可又见长了。” 说着,不由举着扇子,往冬儿脑袋上狠敲了两下,道:“偏就你事多,尽知道挑拨咱们兄妹俩的关系,小爷我与七妹妹血浓于水,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胜过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碗燕窝粥算个甚,甭说一碗燕窝粥,便是十碗八碗的,又如何,就当做是做妹子的孝敬孝敬兄长的,少见多怪。” 卫庆举着扇子,往冬儿脑门上敲击着,仿佛敲上瘾了,敲了还要再敲。 冬儿忍不住嘀咕道:“一个一口兄长兄长,几时也没见有个劳什子兄长样。” 卫庆听了这话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跶起来了。 卫臻不由捂了捂脑门道:“得了得了。”说着,她将脸色一正,看向卫庆道:“那郑三当真折了一条腿?” 卫庆这才正襟危坐着,道:“我是没亲眼瞅见,不过郑三这事儿如今已经在京城满大街传开了,要知道郑三这祸害这些年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他如今出了事儿,全京城的老百姓们都在拍手叫好了,对了,听说整个郑家乱做一团,可郑家并无线索,郑三这些年在外嚣张惯了,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郑家至今完全不知何人在背后所为,现如今听闻郑家直接将这桩谋害案报到了京兆府,甚至放言,在三日内京兆府尹若是捉不到真凶,他郑伯爵便直接禀进宫面圣,告他个失职之罪,倒是苦了这新上任的京兆府尹了,这个倒霉催的,刚上任没多久便撞上了郑三这桩倒霉事儿。” 卫庆说着说着,忽而往四下瞅了一阵,不多时,凑到卫臻跟前神神秘秘道:“七妹妹,你觉不觉得郑三这祸害被害一事儿未免太过巧合了些,我前脚刚从王府出来,后脚郑三便险些丢了命,莫非,当真是九王爷的手笔?” 卫庆边说着,边隐隐有些激动自豪道:“九王爷威武,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小爷在背后推波助澜、运筹帷幄!” 卫庆顿时觉得自己气势凛然,不由被自己给深深折服。 而卫臻一大早上,听到这桩消息后一方面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收拾个郑三,对于九王爷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只另一方面又惊诧不已。 世事无常。 她记得,前世的郑三最终亦是落得个断腿的下场,却万万没有料到,这辈子他的境遇与前世一模一样,区别在于,前世他断腿一事发生在多年以后,而这辈子却是由她亲手推波助澜的。 原来命运的轨迹从未曾偏离。 纵使,有人费尽心思想要改变原本的轨道,可绕了一大圈,最终却绕到了最终同一个终点了。 一想到这里,卫臻便忍不住心惊胆战。 而另一方面,卫臻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京兆府府上。 郑家虽已败落,可郑家到底还占了个爵位,郑家郑老夫人虽已到了微末之年,可在太后跟前,多少还存着几分薄面,郑家当真要计较起来,京兆府方家可得有些苦头吃了。 这样想着,卫臻琢磨了许久,终究还是提起笔墨给方静姝去了一封信,信里,她隐晦提及了郑三与市井中那位“二爷”的过往过节,毫不留情的将那位二爷给”出卖”了。 写完信后,卫臻叮嘱卫庆亲手交到方家娘子手里,顿了顿,又道:“眼下府里马上要办喜事儿了,这些日子五哥哥最好老实些,甭在给府里惹事了,有事没事儿最好搁府里待着,回头若是坏了大姐姐的喜事,妹妹我第一个饶不了五哥哥!听到了吗?” 年底事多,回京的头一个新年,卫臻只想过个安生年。 卫庆闻言,只回给卫臻一个白眼,道:“简直比姨娘还爱唠叨。” 说着,挖了挖耳朵,拿着卫臻的信件飞快消失了m.paRTSordeR63.cOm